“啊?“馬德全震驚的張大嘴巴,呆呆地看著申天寧。
楊宏一笑,也不理他,抬步走進殿內。
大殿內,幾名士兵正肅容分列兩側,在裏麵一座帷幕中,一道紗簾後麵,一個宮裝中年婦人坐於榻上。
“臣楊宏,參見皇太後。“楊宏恭敬地單膝跪下,向之叩了三個響頭。
“神威侯,你這是做什麼?難道是要造反嗎?哀家想出去曬曬太陽,難道都不可以嗎?“宮裝婦人開口道。
“皇太後言重了,隻是今天這天氣不好,皇太後還是將養身體為好。“
宮裝婦人歎了口氣,沉重道:“楊丞相,先皇待你也不薄,你何必今日一定要鋌而走險呢?謀反,可是要誅九族的啊!”
楊宏搖搖頭,沉聲道:“皇太後受驚了,微臣不是謀反,隻是眼下為身家性命計,不得不反耳。再說,皇上已經說臣謀反了,臣若是不反,豈不是讓他失望了?”
“你!”宮裝婦人氣急,怒道:“楊丞相,豈不聞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是天下所有臣子都要如爾等今日所為,那豈不是天下大亂了?!”
楊宏懶得跟他再說什麼,直接轉頭而出,對後麵皇太後的諸如“逆賊,叛賊“之類的罵聲完全沒放在心上。倒是申天寧沒忍住,轉過頭輕笑道:”這位皇太後,在下倒是不知道了。難不成當年南宮家,不是這麼上來的?所謂天理昭彰,報應不爽。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還請皇太後您,想開點吧,以後也好能做個富家翁。“
“你!“天吳皇太後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良久才緩聲問道:”你是何人?怎的如此麵生?“
“我是誰,太後就沒那個必要知道了。“申天寧淡然道,旋即不再理會她,轉身而出。
“叛賊,不得好死!“
“反賊,你會有報應的!“
“……“
宮門處,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和腳步聲夾雜著匆匆而來。
南宮明軒的敗軍,回來了。
“開門,快開門。“到得宮門近前,發現大門緊鎖,頓時有數人氣急敗壞地叫罵起來。
南宮未明卻是看著這緊鎖的城門,心裏一個咯噔,大覺不妙。連忙走到一臉狼狽的南宮明軒身邊,急聲道:“皇上,事情似有不妙,當速速出城,召集天下勤王兵馬,與叛軍決死一戰!“
“恩?“南宮明軒霍的轉過頭來,驚聲道:”你是說,皇宮已經陷落賊人之手?“情急之下,倒是連皇叔都忘了叫了。
南宮未明沉重地點點頭,憂慮道:“陛下,若是皇宮無事的話,不會關門,更不會連一個守衛都沒有。陛下,賊人恐怕早有準備,此時不走,大事不妙了!“
“這……“南宮明軒頓時猶豫起來,原本十拿九穩的一次行動,搞到最好反而變成了這個樣子……
而在南宮明軒一陣猶豫時,楊宏也去見了天吳一幹大小群臣。
“這到底是怎麼了?這些人怎地看的這麼麵生?“群臣中如此的竊竊私語聲不絕於耳。在他們四周,數十名如狼似虎的軍士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這些人大多都是文弱書生,真正的手無縛雞之力。讓他們吟詩作畫,揮毫潑墨,那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的,但是眼下這般情況,那可是誰都沒經曆過的。一時間,這些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全然慌了手腳。
“等等,有人來了。“為首的一名花白頭發的老人說道,此人叫做胡宗瑞,是帝國左丞相,與楊宏相對,算是帝國文臣之首。
在群臣注視下,一道令他們目瞪口呆,但是心中卻早有預感的身影在身後三名士兵的陪同下,施施然走了進來。在他身邊,跟著一名令這些群臣更加震驚的身影。
申天寧雖然遠在晉元,但是這些年他名聲鵲起,這些人中大多也是看過他的畫像的,能認出來並不奇怪。
“楊大人,您今天這是?……“胡宗瑞一臉遲疑地看著楊宏,試探道。
“昏君當道,佞臣縱肆,民無寧日。本相決意起兵,匡扶朝廷,肅清邪氣!諸位如何看?“楊宏淡淡開口道。
果然如此!幾名大臣互相看了看,雖然心中早有預感,但是這種時候被證實,任誰都是難以接受的。
麵麵相覷了一陣,胡宗瑞首先道:“右丞相的意思是……“
“皇上失德,本相決意效法古之聖賢,行廢立之事,諸君以為如何?“楊宏決然道。
“這……“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旁邊虎視眈眈地士兵們,很明顯,這種時候,哪裏還有什麼”以為如何“?
“右丞相行事果決,我等無異議!”群臣高聲道。
宮門處,嶽秀忠罵罵咧咧回到南宮明軒身邊,氣急敗壞地道:“陛下,不知道怎麼地,宮門始終不開!要不要撞門?”
“陛下,這時候再不走,可就晚了啊!”見南宮明軒還在猶豫,南宮未明焦急地在一旁大叫道。
嶽秀忠一旁疑惑地看著南宮未明,疑惑之極,怎麼就晚了呢?想了想,頓時也想到可能發生了什麼,一頭冷汗頓時從額頭上汨汨冒出。
能當上禁軍統領,他也不是笨蛋……
“好,那先離開京師,且讓這些叛賊得意一陣,朕早晚讓他們好看!”南宮明軒咬牙道:“走!”
正要掉頭,卻突然聽見宮門嘎吱嘎吱打開的聲音,旋即就聽見一聲長笑:“陛下,既然已經回宮,怎地還要走呢?宮中風景不錯,我看陛下就不用著急離開了!”
禁軍統領們連忙轉頭看去,發現宮門處,一道人影在眾多士兵和群臣簇擁下當首而立。身形碩長,臉型剛毅,表情不怒自威,眼中正帶著玩味的神色淡淡看著南宮明軒。
不是楊宏,還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