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3章 汗庭之變(三)(1 / 2)

“定義王,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父王豈是你想的那種人?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赤蘭達聞言大怒,暴跳如雷地指著阿爾斯蘭的鼻子破口大罵起來。

阿爾斯蘭卻不生氣,笑嗬嗬地看著赤蘭達,道:“赤蘭達兄,你這話本王可聽不懂是什麼意思了?本王隻是向汗兄闡明自己的觀點而已,聽不聽,是汗兄的責任。本王一番話,完全是就事論事,絕無針對任何人之意!倒是赤蘭達兄你,如此血口噴人,誣陷好人,到底是何居心?!天威王一向為國家的擎天柱石,難道平時就沒教你在大汗和各位頭人麵前要像綿羊一樣尊敬,而不能像餓狼一般凶狠嗎?!”說到最後,已然是一副聲色俱厲的樣子。

“你!”赤蘭達畢竟身份、地位等等都不如阿爾斯蘭,正要再說,被一邊的木桑一拉,無意中又看見了台上圖羅略顯冰冷的目光,終是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壓下心頭的火氣,隻是胸脯一起一伏,呼吸異常劇烈的樣子暴露了他此時早已目眥欲裂的真實心理狀態。

另一邊,木桑一係的將領也都大怒,紛紛對阿爾斯蘭怒目而視,而阿爾斯蘭一係的將軍們則針鋒相對的和他們對峙起來。彼此互相之間的指責聲不絕於耳,整個汗帳一時間簡直比菜市場還熱鬧。

木桑對耳邊的一切,都充耳不聞。他聽著剛才圖羅的一番話,最初時還滿懷希望。畢竟圖羅並沒有否定自己的意見,而是言明因為有事車掣肘才不願出兵。既然是有事掣肘,那麼就一定有解決的辦法。

隻是,隨著圖羅的講述繼續下去,木桑的一顆心也越來越沉,等到圖羅講完,木桑已然如墜冰窟,手足冰涼,心中感到無盡的悲哀。

幼子生病!為什麼早不病晚不病,偏偏這時候就病了?自己明明前一天才看見圖羅的幼子,明明生龍活虎的人,怎麼可能就病了?換句話說,以圖羅當初為了汗位,連自己親爹親媽也毫不猶豫地說殺就殺,要是真的有了什麼決定,又豈會因為一點兒‘小小的’親情而被束縛住?

逆天而行!這就更加可笑之極了,若是天真有道,又怎麼可能讓一個弑父殺兄,滿手血腥之人在汗位上安坐二十多年?

擺明了,圖羅就是不願意在聽自己的建議。就連阿爾斯蘭那還算有點兒道理的說法,也不過是其中一小部分的理由而已。最大的理由,絕對就是趁著這個千載難逢的良機,削弱自己的權利。唔,也不會削弱的太厲害,圖羅是不可能容忍打壓下一個木桑,扶植起一個更強大的岱欽、阿爾斯蘭集團出來的。那樣的話,之前刻意的打壓就失去了意義,還不如讓能力更強的木桑繼續主持大局。

對圖羅來說,最理想的局麵,當然是木桑與阿爾斯蘭、岱欽的聯盟分庭抗禮,甚至讓後兩者也反目為仇,形成一個最穩定的三角形。

當任何事情和政治聯係到一起時,任何荒誕不經、不可思議的事情都會變得無比正常,絲毫不顯突兀。

圖羅對下麵的爭吵無動於衷,閉著眼睛假寐,完全沒有任何表示。

爭吵聲持續了許久,終於慢慢平息下來,阿爾斯蘭上前一步,朗聲說道:“汗兄,國有國法,軍有軍紀,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天威王縱然曾經為汗國立下汗馬功勞,然而那隻是之前的事情。此次大敗,對我汗國震動巨大,草原中不少之前被迫依附我們的小部落,已經開始蠢蠢欲動,北方義烏蠻人,其中罕達爾部這段時間不知為何勢力大增,大有一舉統一蠻族之勢,對我大德庫亞國的侵犯,更是與日俱增!這等情形下,如果對天威王的處置稍有不公,不單將士們寒心,更是令汗國子民們不安!還請汗兄明鑒!”

“放屁!定義王,若是按照如此說法,去年攻打一座小小的開元,你尚且丟盔卸甲,在敵人麵前像綿羊一樣軟弱,逃跑的速度像兔子一樣敏捷!若不是天威王他老人家力挽狂瀾,轉敗為勝,汗國幾乎淪為笑柄!若是按照你說的,定義王你更是得第一個重罰,不然將士之心何安?!”阿古達木暴跳如雷,立即站出來大聲斥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