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候對所有人,態度很明確,犯了錯,一定會罰,重罰!立了功,當然會賞,重賞!褚將軍過去總是受排擠,今日本候當著眾人之麵削了你的麵子,你該不會記恨本候吧?“說到最後,申天寧輕聲說道。
“那個,我哪敢啊,不不不不,是從來沒想過。“褚維訕笑著道,語調都有些結結巴巴的:”我就是……其實……“
“其實怎麼了?“申天寧揚起眉毛問道。
“其實……“褚維搓了搓手,幹笑道:”艾樺那家夥,實在忒古板了,扒了他那層鎧甲,簡直就是個老學究,跟他在一塊兒實在受不了了。“
“哈哈……“申天寧笑道:”你說得不錯,那個家夥打起仗來膽大包天,平常卻循規蹈矩的,看來你分析人分析的還不錯嘛。“
“侯爺謬讚了,嘿嘿。”褚維搓手道。
“誰跟你說本候是在誇你了?”申天寧斜著眼撇他:“他是老學究,難道你也是?這荀武那兩個活寶已經夠我受得了,你也跑進來,是想怎麼地?趕緊的,明天跟你老父老母見個麵,趕緊滾回寧遠去!“
“是是是是。“褚維連忙賠笑著道。
“對了,你們在寧遠,可以搞點兒小動作,但是千萬別弄得太大,現在這段時間,我們出的風頭太多了,今後要夾著尾巴做人才行,懂嗎?“申天寧出門前,忽然鄭重地叮囑道。
“謹遵侯爺訓示!“說到正事,褚維也嚴肅起來,認真地回答道。
“很好,本候先走了。”申天寧笑眯眯地離開了公館。
……
三天後,曦林城東。
北堂靜畢竟是公主之尊,這一天,申天寧帶著她來到這裏,特意舉辦了隆重的春耕大典。
當然,春耕是次要的,因為這時候春耕基本已經開始了。主要的,則是讓北堂靜以公主身份,接受民眾的膜拜。
當申天寧拉著北堂靜的手,以一種似乎很是夫妻恩愛的形象踏上臨時用土石築起的,不過三丈高的高台時,氣氛達到了高潮。
在眾人眼中,台上的申天寧和北堂靜,可謂珠聯璧合,金童玉女,天作之合。而北堂靜高貴的身份,更是讓他們感覺與有榮焉,一陣陣歡呼的聲音不時響起。
民眾是樸實的,或者在某種意義上說也是愚昧的,歡呼的聲音越來越密集,他們是真心的為申天寧高興,真誠的為麵前的璧人祝福。
“各位,本候幸得公主垂青,更有賴於各位信任。時至如今,曦寧局勢大體平穩,一年前的事情,將再不複發生!”申天寧拉著北堂靜的手,舉向天空,大聲宣布道。後者也適時得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看著下麵的一個個衣衫破舊,滿身泥土,但是精神頭極好的人們。
“恭賀平威候!平威候是寧遠的人,但是寧遠曦林現在已為一家,那就是我們的人!”
“不錯,平威候得聖寵,便是曦林的榮光!”
“平威候萬歲,公主萬歲!”
到了後來,歡呼的話語都微微有些變質,許多逾越之詞層出不窮。
北堂靜心中不快,但是這個時候她卻必須要保持自己的風度,臉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真誠,如同海棠花開一般,令得天地都為之失色。但是心中警惕之心越來越濃。
這裏的平民,幾乎可以說已經完全不把朝廷看在眼裏了,或者對朝廷的認知度已經下降到了極點。雖然現在似乎實在為自己歡呼,對自己尊敬,但是北堂靜很明白,這不是因為她的公主身份,而隻是因為她是申天寧名義上的未婚妻,僅次而已。
此獠假以時日,必將為我北堂家心腹大患!北堂靜心中凜然,暗暗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