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身後背景神秘莫測,同時又年紀輕輕,有這兩大優勢,其實本人有沒有能力都不重要了。畢竟,天下何其之大,有能力的多了去了。但是既有背景,又有能力,而且還年輕的令人發指,這樣的人可還真沒有幾個。
也正因為這個原因,也就能解釋各大家族、勢力為什麼對申天寧如此重視了。拉來這麼座大靠山,還怕孟家做什麼?當然,拉來的這座大山最後會不會反而把他們壓死了,這就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了。孟家同樣明白申天寧的價值,但是他卻更敏感地發現了申天寧對整個北地各大本土勢力的潛在威脅,所以才對申天寧陡然變得忌憚起來。更何況,孟家本來就野心巨大,為了自身利益,必要的時候去行險一搏,除掉申天寧,也是可以理解的。
也正因為申天寧的特殊性,所以郭光煒才想盡可能拉攏他。在他看來,申天寧遲早要離開北地,所以就不會有什麼衝突。那麼借這個機會,扯張虎皮,對他的大計,是很有用的。而這其中,挑撥孟家和申天寧(或者說他認為的申天寧背後的張家)之間的關係,就是第一步,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想辦法把申天寧推到景懷府主這個孟家誌在必得的位子上去。前者再怎麼有能力,再怎麼有潛力,但是畢竟年輕,年輕是資本不假,但是更是缺陷。郭光煒是絕對不相信申天寧麵對這個誘惑一點不動心的,府主本就是一方之尊,景懷又是整個北地除了略陽最富庶的,再加上,這裏本來就是申天寧打下來的,他沒有理由對這個大餅不動心。不然,他有那麼大的背景,要吃喝玩樂的話,何必跑到略陽這兒來受罪?
二人各懷鬼胎,心思不同,表麵上卻都笑得燦爛無比。而此時,看見二人說完了話,旁邊不少人都上來向申天寧道喜祝賀,言語間,簡直把申天寧誇成了戰神轉世,聖人複生一般。要不是後者腦袋足夠清醒,隻怕早就飄飄然,不知自己姓甚名甚了。
申天寧、郭光煒算是來的比較早的,很快,王懷元等人也都陸陸續續來了。雖然不像郭光煒那樣那麼熱情到近乎不真實的程度,但是對於申天寧,王懷元也很是親近,與他不時的噓寒問暖,問一些諸如在略陽的生活習不習慣之類的問題,但是對即將到來的新任三府府主的人選這類敏感問題,卻始終都是閉口不言。他不說,申天寧也樂得清靜,自然也不會主動挑起這個話題。二人就在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一些沒營養的話。
王懷元這個態度倒是也沒有讓略陽眾人不解,畢竟王家雖然和孟家較為疏遠,和郭家更為親近,但是一直都是相對中立的。王懷元本人也一直是老好人一個,輕易不得罪人,時常人雲亦雲。不過,他這個人雲亦雲和楊誌文不同,後者是有心無力,前者是韜光養晦。無論是出發點還是境界,都不可同日而語。
“孟大人,您來了。“不一會兒,人群忽然一陣喧鬧聲,然後迅速安靜下來。不用問,是孟家家主,同時還是北地軍馬後備司掌事的孟子誠也來了。
作為北地最大家族的族長,孟子誠當然不能弱了名頭,這樣的場合,或許會給總督一個麵子,但是卻一定是總督之外最後一個到的。
“哈哈。“孟子誠和眾人一一答話,顯得心情很好,然後看見申天寧,眼睛一亮,快步走上前,親熱的拉住申天寧的雙手,說道:”天寧來的好早啊。“
申天寧笑了笑,不動聲色地把手抽出,同樣很是熱情地說道:“申某無論是年齡,還是資曆,都是晚輩,理應先到。“
“哎,賢侄這話就見外了不是?昨天你是主角,今天你還是主角,年輕人就應該多點銳氣!老王,老郭,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啊?“說著就把頭轉向郭光煒,王懷元,笑眯眯地說道。
“孟兄(老孟)說的在理啊。“二人笑著回應道。
申天寧心中冷笑一聲,表麵上卻是一副很謙虛地樣子貌似“憨厚”地說道:“有銳氣當然是應該的,隻是在孟大人和諸位大人麵前,晚輩可不敢放肆,當然,大人的教誨,晚輩銘記於心,必不敢忘。“
他這話一說,孟子誠一張臉頓時燦爛的笑了起來。但是郭光煒和眾多和孟家不對付的中小家族族長、官員臉色都微微變了,唯獨王懷元,卻始終表情如一,一副笑嗬嗬地樣子。
畢竟,申天寧剛才的話,等於不動聲色就把略陽的家族分成兩個體係,孟家自成一係,遠在其他家族之上。縱然這是個先是,申天寧隻不過因為“秉性憨直“,所以才”實話實說“,但是在各大家族眼裏,這分明就是在諷刺他們。他們不會過多怨恨說話的申天寧。很簡單,他們也清楚申天寧最多是”年輕失言“而已,而如果孟家不那麼仗勢欺人,前者有”失言“的源頭和素材嗎?他們的臉麵會這樣當眾被削嗎?當然,不怨恨申天寧是不可能的,畢竟剛才的言語其實就等於直接打臉。不過現在,申天寧在大家心目中是張家的人,背景靠山比他們硬得多,在眾人看來,也算是有資格說這種話。
當然,在這裏的至少也都是一家之主,都經曆多了宦海沉浮,家族興衰,還不至於當場失態。短暫的冷場後,場麵又漸漸熱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