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懷義向那邊一看,也樂了,連忙和申天寧一起向嚴懷義的方向而去。
此時,官軍一片大好形勢,而且仗打到現在這個程度,實際上也不需要他們指揮了,故而顯得都很是悠閑,輕鬆。
“閆將軍,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啊。”靠得近後,申天寧大聲叫道。
官軍們看見自己的主帥到此,都停下了對閆澤忠的圍攻,讓後者終於可以喘口氣,同時也看見了之前隻見過兩次,但是卻讓他記憶深刻的申天寧。
“是你……”閆澤忠此時很是平靜,臉上無喜無悲。如果是不知內情的人聽到,恐怕還會以為這是兩個久別重逢的老友相見了。
申天寧笑容可掬的點點頭,說道:“是啊,就是我。”
“看樣子,你最近日子過得很不錯,氣色很好。”
“沒錯,最近好事連連,當然氣色好。不過我看閆將軍的臉色,可是差得很啊。您年紀大了,以後還是多將養身子好,那些力氣活、體力活,你就不要親力親為了。”
閆澤忠臉色一變,頓時讓周圍的申天寧周圍的軍士都緊張起來,生怕他會發難。後者倒是絲毫不慌,好整以暇的背負雙手,臉上滿是燦爛的笑容,與背後那一片屍山血海的景象連接起來,說不出的詭異。
定定地看了看他許久,閆澤忠突然也是一陣大笑出聲,連氣都喘不上來了。過了良久,笑聲才漸漸平息,申天寧卻始終沒有打擾他,隻是看著。
“那天,你之前都知道了?”
點點頭,申天寧又向後招招手,鑽出來幾個還身穿叛軍衣甲的人,其中那名這幾天夜裏每當官軍騷擾時發出的警報總是格外刺耳的叛軍哨兵赫然在列。
閆澤忠不傻,終於明白了其中奧妙,苦笑一聲,又問道:“那麼,我們那天的碰麵,你是早就知道是我領軍,更是對我們的情況了如指掌了?“
申天寧很誠懇的回答道:“不,等待將軍,是靠猜得,再加上行事謹慎一些而已。然後嘛,看見你們是中伏的一方,卻仍然讓我們占不到大便宜,我才臨時決定和閆將軍‘結識‘一番。“
閆澤忠無奈的搖搖頭,連聲說道:“申將軍,你雖然年輕,但是心思之細膩,行事之詭詐,老夫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佩服啊佩服!“
申天寧並沒有答話,兩人陷入了一片沉默中,過了許久,申天寧才率先開口:“閆將軍雖然從賊附逆,但是,現在再次相見,如若……”
話還沒說完,就被閆澤忠打斷了:“申將軍不必再提,如果我真的那樣做了,也就不是我閆澤忠了!事已至此,隻求一戰!”
看了他許久,申天寧歎口氣,點點頭,低聲說道:“將軍之意,我知道了,剛才,我與將軍,並未相見。”說完,就轉身向後走去,嚴懷義招呼起三十多人,陪在他身邊,一個個都是低頭不語。
背後,傳來了一聲爽朗的大笑,接著又是一道怒吼。回頭看去,隻看見刀光劍影,人影綽綽,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又恢複了寂靜。隻是,還站立著的人影中,已經看不見了閆澤忠的身影。
申天寧仰首望天,口中低聲喃喃自語道:“澤忠,擇忠,擇主而忠,可是,為什麼不肯給我一個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