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正該如此!”被稱作李超的小頭目大笑道。不注意間,肩膀又挨了一刀,深可見骨。李超“嘶”地猛吸一口氣,疼的直咬牙,反手一刀把砍傷他的敵人直接砍死。
但是,這樣兩敗俱傷的打法,注定不會長久,不一會,三人都墜落馬下,德庫亞眾人圍住三人,準備活捉這三個探子,好探聽寧遠開元這邊的虛實。李超環視了一下周邊,大笑著舉起手邊僅剩的一把匕首,道:“王兄,董兄,上路了,哥哥我先走一步。”說完,匕首倒轉,狠狠地刺穿了自己的心髒。王德董鑫二人見狀,大哭又大笑著,如法炮製,也都紛紛自殺身亡。
德庫亞的士兵此時感覺無比的震撼,他們本就崇拜不畏生死的勇士,而三人的行為,雖然份數敵對,卻得到了他們由衷的敬佩。阿爾斯蘭冷眼看著這一幕,輕蔑的道:“蚍蜉撼樹,不自量力!罷了,勇氣可嘉,為他們三人下葬了吧。”聞言,德庫亞的騎士紛紛下馬,為三人簡單地製作了一個墳地,草草地一番祭奠後,繼續揚鞭南下。
刺骨地秋風刮過,發出“嗚嗚”的聲音,似乎在為三名勇士唱著挽歌。但是,千百年之後,當這裏的一切都變了模樣,誰又會知道,在這裏,有三個勇士,為了自己的職責,為了自己的同伴能順利的把一個關鍵的情報送到,不惜賠上性命,隻為了自己同伴可以不辱使命。恐怕到死時,他們最擔心的,就是劉宇能不能安全的送達軍情了。
劉宇讓他們失望了嗎?當然沒有。
一天後,開元西門,卯時一刻。
急促的馬蹄聲劃破了寧靜的清晨,上麵的騎士在距離城門還遠遠地時候,從懷中取出一枚鮮紅色的巴掌大小的令牌,大聲喊道:“緊急軍情!緊急軍情!速開城門!”值更的軍官看見,急忙下令打開城門。騎士隻是急促的說了聲謝謝,狠狠地一鞭落下,朝城主府方向疾馳而去。
整座城池頓時變得騷動起來,大家都在交頭接耳,說什麼的都有。一股濃濃地不詳的預感,開始籠罩在小城居民們的心頭。
他們並不是懼怕戰爭,但是卻從未見過探馬如此焦急的樣子,雖然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隻從探馬騎士焦慮的聲音中就多少可以聽出一些端倪來:肯定不是好事!
騎士飛奔到城主府門口,火急火燎地翻身下馬,急步向城主府衝進去。城主府門口的守衛早就遠遠地看見了騎士,連忙為他讓路。
鄒衍此時正在和燕俊、申天寧二人商議事情,此時早已得到消息,都在大廳裏等著。
騎士摘下頭盔,正是劉宇。此時他臉上的悲傷已經難以看出,滿臉的風塵之色,單膝跪地,急聲道:“稟報大人,二位將軍,卑職與三位弟兄在開元西北七百裏處名為界碑嶺的地方發現韃子大隊騎兵,足有兩萬以上。那三位弟兄,為了掩護我出去,已經……”說道這裏,堂堂一個七尺大漢,眼睛竟然都紅了。
申天寧連忙安慰道:“快起來,快起來。那三位弟兄看到你成功脫出,一定很高興,兄弟不要太悲傷了。”
劉宇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恍然想起現在正事重要,連忙起身走到掛有地圖的牆壁上,在上麵重重一點,道:“就是這裏。”
鄒衍三人看著指著的地方,不由地沉默下來。
良久,燕俊問劉宇道:“韃子是從什麼方向來的,朝什麼方向去的?”
劉宇答道:“回稟將軍,從東北來,穿越界碑嶺後朝東南而去。”
沉思了半晌,申天寧先道:“兄弟辛苦了,先去後邊休息一下吧。”
“是。”劉宇領命退下。
看了許久,鄒衍抬眼看向申天寧、燕俊二人,問道:“韃子這麼興師動眾,是朝著我們來的麼?”
燕俊沉吟半晌,道:“從那裏出現,距離寧遠更近,而且,開元也不需要這麼多人來攻啊。我們這裏,不過萬餘人,而且城防破舊,城樓低矮,要不是韃子一直不怎麼重視這裏,早就被攻陷無數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