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全都靜若寒蟬,不敢反對。宋匡本想爭辯幾句,但是看到申天寧森冷的目光,卻是覺得自己就好像被毒蛇盯上了一般,艱難地咽了口吐沫,不敢再多說什麼。
斥候營當日即搬回了大營,特意在旁邊劃了一大片空地。其實,也沒什麼好訓練的,斥候而已,斥候營的每一位,雖然也許沒有申天寧和荀武那樣,在某一方麵及其擅長的,但都是各方麵極為平均,箭法,目力,禦馬都很不錯,足夠偵查之用,訓練隊列什麼的,又無太大的必要。不過申天寧堅持要訓練各種騎兵戰法,此時眾人對申天寧大多雖然仍不服氣,但是至少表麵上還都是遵從命令的,再加上申天寧本人也一直在親自堅持訓練,因而大家也都乖乖的跟著練習各種戰法,比如散騎戰法,鑿穿戰法等等。
看你到時候怎麼收場?這是絕大多數人此時的心聲,也是讓他們能堅持訓練的唯一理由。恐怕真的一直全心全意的,隻有荀武等少數幾個人了吧。
果然如申天寧所料,德庫亞的探子雖然確實發現了這裏的異狀,但是卻根本沒把它當成是什麼大事,甚至壓根兒就沒有上報。其實,在德庫亞人心目中,開元這樣的小城雖然堅韌,但是根本撈不到什麼油水,每年的襲擾,更像是例行功課罷了。因而,開元的情報更多隻是形式上的,真正令德庫亞人感興趣的,是像略陽、絳陽這樣的雄城。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轉眼間,兩個月就過去了,時間的腳步,走到了大陸公曆1255年的九月初十。
隨著時間的推移,由於申天寧幾次展現了驚人的箭法,縝密的思維,準確的判斷。加之在幾次和別的部隊衝突時都很護短的秉性,和狠辣的作風。對申天寧不滿的人越來越少,隻有宋匡等少數幾個還是心有不服,尤其是宋匡,經常對申天寧陽奉陰違,但是後者卻像沒看見一樣,使得宋匡越加猖狂。
這天,申天寧等人正在城東北處策馬巡視。現在這個時間,德庫亞的遊騎隨時都可能遇到,一年一度的入侵也馬上就就要拉開大幕。
正在策馬間,突然,荀武一揮馬鞭,向東北的方向指道,“似乎有人!”
申天寧眺目看去,隻見影影約約有十幾個身影,不知在做什麼。這十幾個人警惕性卻是很低,似乎並沒有察覺到申天寧等人。這也難怪,德庫亞人到現在壓根都不知道開元城已經有了自己的騎兵隊——雖然規模很小。
“過去看看。”申天寧說道。雖然在那個方向會出現的,十之八九不會是自己人,但是總要靠近確認一下,眾人點頭稱是。
待得距離拉近到了四百步時,申天寧等人看清了對方的服飾。散發披肩,短衣窄褲,白色的馬靴,再加上與中原人截然不同的長相,毫無疑問是韃子!
“先不要輕舉妄動,再靠近點。”申天寧道。眾人也沒有異議,因為他們發現,對麵的德庫亞人居然就像沒看見他們一樣,完全無視了,甚至於互相間還在談笑著什麼。
申天寧始終沒有下令動手,眾人也都沒有敢輕舉妄動。結果,直到到了近前,這些德庫亞人居然都毫無所覺,難道他們眼睛都瞎了麼?自己身上全是清一色的製式軍服!
德庫亞人當然沒瞎,隻能說,他們把這次南侵,當成和往年一樣的“會獵”了。
“你們到哪去‘打獵‘了,這身鎧甲真不錯!”似乎是領頭的一人向申天寧問道。當然,用的是德庫亞語。申天寧並不會說德庫亞語,隻是勉強能聽懂,費了好久的勁兒才弄明白他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