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上,賓主相談甚歡。鄒衍見申天寧儀表堂堂,談吐不凡,見識獨到,忍不住多問了一些學問、經史類的問題。但是申天寧也都一一答上,顯得從容不迫,對答如流。不僅看的俏麗少女美目裏異彩連連,也引得鄒衍不由的暗暗稱奇,心想如此一個荒僻之地居然也能出這樣的青年俊傑,對申天寧也更加看重。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鄒衍略帶著醉意說道:“申賢侄此番救了小女的性命,老夫無以為報,家中資財匱乏,拿不出什麼好東西來報答賢侄。但是我觀賢侄雖然可謂弱冠,但是武藝嫻熟,精通文史,各種典籍也多有涉獵,可謂文武雙全、難得一見的少年俊傑。隻是蝸居家中,實在是有埋沒人才之嫌。現在城守府缺一名親兵護衛,不是什麼好職位,但眼下卻是沒有更好的空缺,不知賢侄有意否?”
親兵護衛當然不會不是好職位,直通上司,長隨左右,表現的機會多多,立功的機會也多,自然是個炙手可熱的好位置。
聽見此話,少女的眼睛立即亮了起來,就像兩盞大燈泡一樣,緊緊地盯著申天寧。
申天寧急忙離席,一躬到底,道:“城主大人錯愛了,天寧自幼喪父,隻是由母親一人撫養長大,現在老母年事已高,天寧暫無此意,隻想贍養老母頤養……”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申母打斷了:“鄒大人,亡夫之望老身始終不敢忘,教他這許多本事本也是讓他報效帝國。隻是這親兵一職關乎重大,小兒年幼,才疏學淺,不堪驅使。我之意,讓他不日去軍中報道,從一名普通的士卒做起。鄒大人以為如何?”
聽到此言,申天寧不由得驚訝的望了自己的母親一眼,剛欲開口,又被母親嚴厲的眼神一瞪,隻好又把到嘴邊的話又縮回去了。
這倒不是申天寧貪生怕死,不願投軍。而是卻如他所說一般,擔憂老母身體,怕自己不方便照料。開元不比其他地方,年年烽火連天,士卒訓練極為嚴苛,回家並不容易。
“哈哈,好!老夫人如此胸懷,令鄒某汗顏那!”鄒衍大笑起來,“既然如此,便依了老夫人之意又何妨。賢侄好好幹,以賢侄之能,斷不會一直隻是個普通士卒的。”
宴席散盡,申天寧母子謝絕了鄒衍的好意,返回家中。少女提出要送申天寧母子回去,鄒衍也並未反對,由得她去。一路送出,少女此時卻與在山上時截然不同,期期艾艾的一句話都不說,隻是低著頭走路。王瑜帶著兩名親兵與申母遠遠跟在後麵。
不一會,申天寧的小院到了,“鄒小姐,已經到了,夜已深,鄒小姐請回吧。“申天寧在門口對少女說道。
少女抬起腦袋,氣鼓鼓地看著申天寧,突然衝上前摟住申天寧的脖子抱了一下,然後像被咬了一口一樣收回手來,像是賭氣一樣的說道:“真是個木頭,現在還不知道我的名字,還要叫我鄒小姐。給本小姐記住了,我叫鄒月兒!不要再叫我什麼鄒小姐,鄒姑娘!“說完,快步向回去的路上跑去,兩名親衛趕緊追上。
王瑜笑嗬嗬的看著申天寧,道:“天寧啊,天色已晚。快扶著你母親進府去吧,我先回去了。”說完還意味深長的嗬嗬笑了兩聲。
可惜申天寧僅僅隻是木然的答應一聲,並沒理會這個為老不尊的家夥,眼睛傻傻的看著鄒月兒離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