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暨南專注於泡茶,並不接話。厲家的生意根基淺,比不得財大氣粗的南宮家,也不能跟稱霸於一方的龍家相比。趕盡殺絕他不一定做得到,打擊報複的行動他也必須要做得很隱晦。如果有機會,他絕不放過痛打落水狗的機會。
南宮熤風見此,嗤的一聲,“厲暨南,你對花花的情意也不過如此。我怎麼就會輸給你呢?我不服氣,真的很不甘心,不見人不見屍我絕不放棄!”說完甩門而去。
厲暨南依舊淡定的喝自己的茶,等聽不到南宮熤風憤怒的腳步聲後,才慢慢低喃:“天語,我贏了嗎?我對你的情是怎樣的,你知道嗎?可我卻不知道你對我的心意到底是什麼。我甚至懷疑這所謂的失蹤,其實是你早有預謀的離開,是不是?你怎麼能這麼殘忍,贈我一場空歡喜?……”
一年後,南宮熤風迎娶一名德國名媛。龍家基業被打擊得一撅不振,龍家老爺子靠著餘威困守蜃市一區。龍家兩兄弟奔走南美、北非一帶,希望尋求東山再起的機會。
龍孜玉在南宮熤風婚禮後於一個風雨夜,被人奸殺,死於自己的臥室。
龍老爺子聽到女兒慘死的消息,中風癱瘓。龍母精神失常。龍家下人把家財席卷一空,各奔東西。
之後龍父被餓死在床,龍母失足摔死。龍家兩兄弟甚至不敢回來奔喪。自此,龍家從蜃市的曆史舞台退出。龍家公司、老宅被秘密拍賣。幾個月後,一桶炸藥把龍家老宅夷為平地。
而厲暨南要他的私家偵探依舊在全國範圍內搜索吳天語母子的線索。如果尋遍國內依舊無所獲,他會要偵探繼續去國外搜尋,不達目的不罷休,不費盡家財不罷休。
兩年後的某個鄉村小店。
一棟兩層高樸實無華的木竹樓房,一樓大廳和大廳外都擺滿了桌椅,稀稀拉拉坐著幾個吃早餐的鄉民。
一個虎頭虎腦的七歲左右小男孩咚咚從屋裏衝出來,隨手在最靠近自己的桌子上抓起一個米餅,嚷嚷著:“阿姆,我都遲到了!你竟然不叫我!雷叔叔你的餅讓我阿姆再給你上一份!”
被稱為雷叔叔的是一個憨實的中年男人,早餐被搶走了也不惱,還關切地追加一句:“小虎娃,慢點,別摔著了!不要邊跑邊吃東西,小心噎著!”
遠遠的傳來一聲“知道了”,仍舊看到孩子一邊跑一邊往嘴裏塞東西。
一個打扮樸實的清秀婦人從廚房裏出來,往男人茶杯裏續了一杯本地特色的豆薑茶,再補上一份米餅,無奈地說:“就是你每天這樣慣他,你換個位置,或者吃了早早的走,餓他幾天,看他還敢賴床不!竟然還說我不叫他!”
雷裕嗬嗬笑著,“孩子嘛,本來就是拿來慣的。他每天來拿我的餅,不是怕你沒給他有書包裏裝早餐嗎?”說完大口喝完茶,拿了米餅一邊往嘴裏塞一邊往外走,“我去趕集市了。你有沒有要帶回來的東西?”
伊梅擺手不用。招呼著剛進店的老婦人和她帶著的小女孩,一邊幫她卸背簍,一邊大聲問:“七嬤嬤,你老也要去趕集嗎?”
七嬤嬤揚著枯皺成一團的笑臉,大聲回答說:“入秋了,在山上摘了很新鮮的梅果,拿去換錢,給小妞妞做秋衣。來!這一把給你……”
伊梅趕緊捂住老人家的手,“不用不用!我阿姆也有上山采,七嬤嬤,你上集之後,進店裏去找我哥,讓他幫你去賣。先坐一會,我去給你們拿早餐。”
小女孩怯生生地說:“九姑姑,我要吃那種軟綿綿的糕。”
伊梅一笑,“知道,我們家小芽妞最喜歡吃的蛋糕,你們早上不來,姑姑準備中午讓虎娃哥哥給你們送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