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瑤震撼了,她隻知道這血玉簪十分珍貴,的確不知道它居然來自梁紹母後的鳳冠,而恰巧讓朱靖楓知道了,這事要是圓不回來,可就要出大事了。
“青瑤不知道王爺說的血玉石是什麼,更不知道梁公子和梁家有什麼關係,天下姓梁的何其之多。而這血玉石也不是隻有一塊,世人能工巧匠多的是,你們沒找到的東西,並不代表就不存在。再者,榮王一直與王爺您頗為親近,若要說一個人還有其他身份,那這麼多年了,王爺理應是最能察覺出來的人,王爺都未能發現的事情,青瑤怎麼會知道?”
陸青瑤說得沉著冷靜,有理有據,一度讓朱靖楓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搞錯了。可是心中的猜忌一旦種下,就像春日裏的種子,隻要澆一點水施一點肥就會生根發芽,越長越大。
加上之前萬侯發現的種種疑點,現在朱靖楓覺得陸青瑤越是淡定,反而越是令人懷疑。就憑她的聰慧,他不相信她會毫不知情。
“阿瑤,我與你相識這麼多年,今日才發現原來你竟如此能言善辯,真是勝過朝中無數諫言文臣啊。”
“王爺過獎了,我不過實話實說而已。”
“是不是實話你真當本王聽不出麼?我們在惠州時的那段日子裏,榮王稱病不出,而等本王回了琉璃城,他的病便就好了。阿瑤,你覺得這是不是太巧了點?”
陸青瑤穩了穩心緒,不斷告誡自己不能露出半點蛛絲馬跡,現在的朱靖楓遠不是當年的朱靖楓,在他麵前哪怕稍有遲疑都會被他給看出來。她麵不改色地回道,“榮王抱病一事我也聽說了,隻是他不出門,人卻是在王府中的,這可是不少人都能佐證的事。皇貴妃娘娘不也差人去探望過好多回了嗎?還有宮中的太醫,榮王生病,可都是太醫去診治的。”
“哼,誰能保證王府中人就一定是他本人?他得的是時疫,我母妃派去的人從未進過內室見到過他真容。而太醫也是隔著帷幔診脈,不論從人還是病上,都可以做假。”
朱靖楓步步緊逼,陸青瑤忽然就生了氣,高聲說道,“青瑤不知王爺令日突然因一枝簪子發難於青瑤是什麼原因,王爺若是對榮王有所不滿盡管去尋榮王說去,何苦來為難我?我與榮王素來沒有交情,王爺硬要將這些事情強加到我身上,晉王爺,你這是何用心?青瑤雖一介女流,但也是姓的陸,我安安分分過我的日子,無心參與任何爭奪,我陸家家訓就是安守本分,忠君為國,王爺這般苦苦相逼,叫人懷疑您真正的居心。”
朱靖楓看著她怒目圓睜、據理力爭的樣子,話裏話外有道理,也有警告,警告他她是陸家的人,是陸詹的女兒,事情鬧大可就不是一枝簪的事了,扯上權利政治,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朱靖楓麵色鐵青,這邊陸青瑤又豁的站了起來,譏諷的說道,“都說榮王與晉王自小兄弟情深,皇上也不止一次的誇過你倆兄友弟恭,乃是當朝典範,卻不知原來一切都不過是假像,真正能會裝的人是您才對吧,想不到晉王在人前對榮王的兄弟情深都是假的,道是兄弟,實則處處懷疑,榮王若是知道了,不知會做何感想?”
“陸青瑤!”
朱靖楓也猛的站了起來,再也沒能控製得住的一掌拍在桌上,對上陸青瑤就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