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麼反感他嗎?那眼神,清清楚楚寫著嫌棄和厭煩。他這麼為她著想,為她周旋布置,她卻連半點溫情都不原意給他,過河拆橋。陸青瑤,你好狠,利用完了就扔一邊是嗎?好好好,既然你如些絕情,也別怪本王狠心,你,還有二十萬陸家軍,本王勢在必得。
正要下車,突然發現地上有個東西,朱靖楓拿起來一看,是一隻血玉蘭花簪,玉質溫潤,通體純淨,沒有一點雜質,做工精致非常,是剛才陸青瑤戴在頭上的簪子。朱靖楓拿在手中凝視了一番,外頭護衛小心翼翼地問,“王,王爺,回府嗎?”
朱靖楓將那簪子往懷中一塞,寒著臉說道,“去仙品樓,你去給本把刑部侍郎的二公子和顧大少爺叫出來。”
“是,屬下尊命。”
再說陸青瑤火氣衝天地跳下車就往將軍府的後門走去,速度快得像是後麵有鬼在追她。
剛才車裏的動靜即使沒看見,落春也猜出了七八分,她差點沒忍住就想上去找晉王算帳,現在也壓著火帶著小春疾步跟在陸青瑤後麵。
“小姐,那晉王真不是東西,趁人之危,下流卑鄙。”
從朱靖楓邀陸青瑤同行開始,落春就知道朱靖楓不懷好心,可陸青瑤沒發話,她也隻能跟著上車。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沒能防住這下流胚子,天家果然都是一路貨色,全是色胚。
落春心裏的這一通罵將梁紹也給罵了進去,隻不過這會兒她正在氣頭上,就算天皇老子來了,估計她也是一樣的罵。
陸青瑤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好一頓小跑,隻到累得氣喘籲籲才肯停下,雙手插腰大口口的喘氣。
她一方麵怪自己太心軟,為何就看在了幫個忙的份上就上了朱靖楓的車?為何剛才沒有直接一掌打飛他?一方麵又氣自己現在畏首畏尾,這個要考慮那個要顧及,活得太憋屈,竟沒有前世半分灑脫。當真是應了絕命那句話,一入俗世,身不由己。
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壓下心頭的鬱憤,陸青瑤揮揮手,“我沒事,就當被狗咬了。”
落春憤憤不平,“真是隻披了羊皮的狼,小姐應該廢了他的手才好。”殺了他都不為過。
“逞一時之氣,結局就是置我娘於險境之中。”
“可是這樣也太便宜他了。”
“算了,他也沒對我怎樣,這筆帳先記著,就當我還他這次的人情了。”
“小姐……”落春十分不讚同陸青瑤的妥協。
小春突地轉身就往外跑,陸青瑤神色一斂,嗬道,“站住,不許去。”
“他欺負小姐。”沉默寡言的小春捏著雙拳,從牙縫裏蹦出幾個字來。
“你覺得是我打不過他還是你能打得過他?”陸青瑤道,“你還不明白麼?靠武力能解決什麼?要麼不要出手,要出手就要一擊即中,否則隻能忍,回去吧,都回去。”
落春和小春都不說話,不甘心地跟著陸青瑤進了府,後麵的落春見陸青瑤剛才一路小跑發髻有些鬆散,正要提醒她,一抬頭看見她發間少了東西,脫口道,“小姐,你的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