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是誰呢?”閻影麵無表情地掃了眼地上的屍首。
是啊,會是誰呢?陸青瑤也想知道。
“好啦,先不去想這事了,一次不成功還會有下一次,大家路上小心吧。”
不再執著於想不明白的事,該來的總是可來,敵在暗她在明,防不勝防,隻能多長個心眼。
傍晚時分,他們到了一處村莊,因不趕時間,陸青瑤決定今晚就在村民家中借宿一晚,反正明天怎麼也能到達蒼墨城。
給了點碎銀子,她選了一個孤寡老婦家中住下,老婦守寡多年,唯一的兒子也被征去當兵了,老婦思念兒子,天天哭就哭瞎了眼,平時靠養些雞鴨過日子,生活十分艱苦。然她卻是個要強的,眼睛看不見手卻相當巧,房舍簡陋但收拾得倒快幹淨。將主屋讓給了他們,老婦自己去偏房湊合一晚,閻影下廚做了些簡單的吃食,收拾妥當後,陸青瑤便打算早點休息。
窗外月色迷人,閻影睡在她房門外,閻飛一如既往地不知去哪個犄角旮旯裏窩著了,聽著農田裏的蛙叫聲,陸青瑤閉上了眼睛。
後半夜,外頭起了風,已近八月,空氣中有淡淡的的桂花香飄來,四周靜謐寧靜。黑暗中的陸青瑤卻猛地睜開了眼,睜眼的同時人也如矯燕般飛出了窗外,一路悄然無聲地飛到田頭才停下,對著前方說道,“不要再跑了,來都來了,無功而返閣下真的甘心?”
皎潔的月色照著田野間的農植都分外通透,依然是黑衣蒙麵,不過這次隻有一人。
“哼,小丫頭內功倒深。”他不過剛到她窗外就被她給發現了,她的兩個隨從可是一點都沒察覺出來。
陸青瑤隨手拔了根雜草在手上玩,“不高,如何能陪閣下玩這貓捉老鼠的遊戲?”
陸青瑤這話說得十分理直氣壯,仿佛眼前的人就是她爪邊的老鼠,一舉一動皆在她的預料之中。那淡定從容的語調任誰都聽著覺得清伶婉約,但隻有陸青瑤自己知道她此時內心的疑惑有多重。
她一直是以男裝示人,就連睡覺都未放下長發,這人卻開口就叫她“小丫頭”,由些可見他認識她,這讓她十分震驚。
這名刺客的聲音聽著很年輕,看他從暗處走出來的幾步路就能感覺到這是個高手,武功遠在白天那四人之上,陸青瑤放在背後的手握了握,不敢有半點放鬆。
“嗬嗬,死到臨頭了還這般伶牙俐齒,不知天高地厚。”
“既然閣下這麼有把握能殺得了我,那不妨告知我是何人這麼重視我,千方百計地想殺了我。”
“哼,是誰想殺你,你自去想吧,希望你能在我的劍刺穿你的胸口前想出來,看招。”
刺客什麼都沒說就直接衝向了她,陸青瑤這次沒用流沙,而是順手將內力傾泄於手中的雜草上,那根雜草便瞬間氣勢如虹,仿佛被注入了無窮的力量,帶著勢不可擋的氣勢迎上了刺客手中的劍。
刺客顯然沒想到陸青瑤竟然能化草為劍,且不過數招便將他的攻勢悉數化解。刺客雙眉明顯緊鎖,不再用漫不經心的態度地去看她,轉而便更加凶猛地與她對打了起來,一時間沒有刀光劍影勝似刀光劍影。陸青瑤手中不過一根雜草,卻不僅能擋住刺客的長劍,更是劃破了他的衣襟,招招險毒。
“小姐。”
警覺醒來的閻影暗呼了一聲就衝向了這邊,閻飛比她速度更快地從她身邊閃過,他就窩在農舍門口的一棵大樹上麵都沒能發現有刺客闖了進來,可見些人武功有多高。
而正和刺客殺的難舍難分的陸青瑤眼看手腕一晃差點就能掀掉那人臉上的黑布,刺客卻在閻飛衝過來的那一刹那突然後退了,毫無預兆地朝他們扔下了一顆煙霧彈後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