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吧,我先去你那地窯裏頭打點酒。”
朱靖鈺怕翁仲酒後誤事,規勸道,“師傅,您還是少……”
“囉嗦。”朱靖鈺還沒說完就被翁仲給打斷了,“定不會誤了你交待的事的,走吧走吧。”
知道勸不動翁仲,朱靖鈺隻能隨他去,出門時瞅了眼被打暈在地的兩個侍衛。這兩人還有府中為數不少的人都是趙雅薇的人,或者說,現在都是朱靖楓的人了。
朱靖鈺走後,翁仲真的先去了趟榮王府的酒窯,喝得心滿意足,臨走還不忘裝滿他的酒葫蘆。而被打暈在地的侍衛則是在手麻中醒過來的,醒來發現他二人俱是趴在了自己房中的桌子上就睡著了。桌上一片狼藉,到處都是酒壺,小菜翻了一桌,兩人麵麵相覷,相視無語,摸著腦袋全都想不起自己怎麼會喝醉的。一看外頭天色,嚇得一陣哆嗦,跳起來就往外衝,直奔榮王書房。在門口撞上了一個打掃的小丫頭,一問才知道榮王去拜訪晉王了。
兩侍衛你看我我看你,擔心不已中又帶著些僥幸。榮王向來寬厚,應該不會將這種小事外泄出去,而主子那,隻要他們不說,誰會知道他二人喝多了的事呢?隻是他們到底怎麼喝高的,兩人一時都記不起來了。
翁仲吃飽喝足地回到穀中,中途還去天香樓打包一份香酥雞,差點因店小二上的慢了些而跟人家吵起來。這會那份香酥雞早成了一堆雞骨頭,整個往生穀,除了鳥吟蟬鳴聲,就隻聽到他不斷地打嗝聲了。
穀中的盛夏要比外頭涼爽很多,翁仲泡在泉水中洗澡,山泉叮咚,泌人心脾。
他光著膀子靠在一處岩石上休息,微風輕輕吹過他濕漉漉的頭發,他閉著眼對身後突然出現的人說了句,“來啦。”
下午的那個店小二,暗夜門排名第三的殺手閻烈一撩長袍跪下,“屬下參見老門主。”
“嗯,起來吧。”
翁仲豁地睜開眼,姿勢未變,冷冷清清地說道,“兩件事,一,通知閻赤,也就是朝中朗其行大人來見我;二,將浪在外麵的閻絕招回來。”
“是,屬下尊命。”
“另外,我這還有件事要你秘密去辦,除了你我,不準讓第三人知道,連你們的梁門主也不行。”
“老門主請講。”
“不惜一切代價去殺一個人,陸詹的女兒陸青瑤,近期應該還在從惠州往琉璃城來的路上。你跟著梁紹自然就能找到她,找到後直接殺了,老夫不想看見她出現在城內。這件事動作一定要快,要趕在梁紹找到她之前解決掉她。小心些,此女武功非凡,而且會使毒,在殺她之前順便打探下她這一路都做了些什麼?還有,閻飛和閻影都在她身邊,別讓他們察覺出來。”
“屬下知道了。”
影子很快又消失在了鳥語蟲鳴中,翁仲又閉上了眼,片刻後,他睜開眼,同時人也飛出了水麵。
與此同時,仙品樓天字一號房內,晉王朱靖楓正和榮王朱靖鈺把酒言歡,難得兄弟二人有這般獨處的時候。兩人皆有了些醉意,隻是彼此都是隻字不提政事,互相訴說著兄弟情深。
天字一號房正是元宵佳節時朱靖楓約了陸家兄妹二人一起來用餐的地方。朱靖楓摸著右手虎口處的傷疤,想到那日陸青瑤遇刺時自己飛身擋在她身前燙傷了脖子的事情,朱靖楓心中五味雜陳,端著酒杯目光不自覺地飄向了對麵的朱靖鈺。
朱靖鈺身著一件灰色長袍,背對窗戶而坐,燈火穿透他的長發,他伸手拂了下,右耳上那抹傷痕就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