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閻狐正準備和衣睡覺,突然眉頭一緊,對白紅菱做了個“噓”的動作。
白紅菱頓時緊張了起來,故意弄出了些水聲。
“王爺,水溫可還適宜?”
“咳咳咳,正好,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在靜謐的院子中分外響亮,萬侯落在門口,觀察了下四周。小廚房有女子交談和打哈欠的聲音,屋裏是白紅菱和朱靖鈺在說話,隻聽到榮王咳的上氣不接下氣,除此之外就沒有任何人了,隻剩下一院子的藥味,他敲了敲門。
“何人?”白紅菱問。
“屬下萬侯,晉王殿下有要事與榮王商量。”
白紅菱立刻和閻狐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十分意外。這個萬侯是朱靖楓的心腹,武功高,為人精明,是個狠角色,他怎麼會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晉王回來了?一回來就來找主上,難道主上在惠州露出了馬腳被朱靖楓發現了?
兩人俱是一驚,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驚覺。白紅菱定了定神,掩好所有帷幔,開了門。
白紅菱故作驚訝,帶著幾分不悅和威嚴,“原來是萬侍衛,晉王回來了麼?怎麼會這麼晚還派你過來?”
萬侯行了禮,餘光瞄到屋內的重重帳影,又見白紅菱帶著白色的麵紗,麵不改色地說,“王妃恕罪,事發突然,我家王爺也是一得到消息就派屬下趕了過來。打擾王爺、王妃的休息實在情非得已。”
“打擾本王妃倒是不打緊,隻是王爺重病未愈,太醫囑咐一定要好生靜養,又是疫症,所以不知晉王有什麼十萬火急之事非要半夜上門。萬侍衛難道不怕嗎?”
雖然如今封晉王為太子的呼聲最高,人人有覺得晉王做太子是板上釘釘的事,但白紅菱作為知情者,自然不會將眼前的表麵現象當事實。所以對朱靖楓也沒多少敬畏之心,說話便有些不留情麵。
萬侯倒是沒想到今日會在白紅菱麵前吃了頓癟,以前他來,白紅菱都會主動避開,十分識趣,這般阻撓還是等一次。
萬侯不在乎地笑了下,繼續謙卑地說道,“屬下知罪,屬下自幼習武,身強力壯,疫症而已,不足為懼。但茲事體大,屬下也是奉命來傳話,還望王妃體恤,通報下榮王爺,屬下與王爺說幾句話便走。”
白紅菱依然攔在門口,“王爺喝了藥睡下了,你明天再來吧。”
“屬下剛才還聽到王爺和王妃在說話。”
“你,大膽奴才,竟敢偷聽王爺說話,不要命了嗎?”
“王妃明鑒,實乃王爺與王妃說話的聲音並未避諱他人,屬下在院中便已聽到了。”
“哼,不管你怎麼說,今日誰都不能打擾王爺休息,否則休怪本王妃翻臉無情。”
萬侯臉放了下來,他意外於白紅菱的拒絕。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一下子就叫萬侯產生了懷疑,禮節仍然周道,隻是態度已是冰冷,“王妃這是成心要阻攔了?”
“誰的事都沒我家王爺的身體重要,萬侍衛請回吧。晉王若是怪罪你,你請他來找本王妃,就算鬧到皇上跟前,本王妃也是站得住理的。”白紅菱態度堅決。
萬侯冷笑道,“既然王妃成心要與晉王作對,那屬下就得罪了。今日屬下定要見到榮王爺,除非屋內的人根本不是王爺。”
“你休要胡言亂語,哼,你要實在想說便說給本王妃聽,本王妃自然會替你轉達。”
萬侯冷不丁抬眼看了白紅菱一下,意味深長地說道,“王妃放心,這件事本就與您有關。”
白紅菱皺眉,心中狐疑更深,“既如此,你便直說吧。”
“屬下怕王妃經受不住,還是請王爺出來做主吧。”
萬侯說著便想越過白紅菱往屋裏闖,白紅菱大驚,出手就去擒萬侯,鉗住他的肩頭不讓他進。萬侯反手便是一掌,隻將白紅菱打得連連後退。
白紅菱不敵萬侯,眼見他手已伸至帳內,她手中飛鏢滑落,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就在這時,帳內忽然響起一道沙啞的怒喝聲,“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