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婉玉一臉疑惑,徐霜淡淡說道,“對了,我忘了你不是江湖中人,不知道這水渺渺是何許人也。她可是武林五大門派之一的歸元派掌門水千秋的掌上明珠,說起來,同樣身為名門正派的千金大小姐,白露山莊的白紅菱現在可是榮王妃,而她隻能做個側妃,倒是委屈她了。”
婉玉連忙擺出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裝作不屑地說道,“什麼千金大小姐,不過一個江湖粗野女子,哪能和真正的千金貴體晉王妃相提並論。王妃您才是名符其實的名門閨秀,您與晉王才是天生一對,天作之合。”
“哈哈哈,這話可不許隨便亂說,要是被榮王妃知道了本王妃也不能保你。”
“妾身知道,妾身也就在您麵前說說。”
“行了,我乏了,你先回去吧。還有,以後穿好看點,別讓人以為咱們府裏入不敷出呢。”
“是,妾身知道了,那妾身先告退了,王妃好好休息。”
婉玉退了出來,走出門,一直到快接近她住小院子,她臉上謙卑恭敬的表情才淡了下去。
第二日一早,徐霜一身宮裝進了宮,去探望抱病的皇貴妃趙雅薇。
整個寶華殿都是死氣沉沉的,宮人們進出都踮著腳,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如鶯迎了徐霜進殿內,屋裏泛著重重的藥味,大熱天還關著門窗,哪怕殿內四角放著整缸的冰塊,仍讓人感覺悶熱得很,感受不到一絲兒涼意。
徐霜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姑姑,母妃身體怎麼樣了?”
“謝王妃關懷,太醫說是氣鬱攻心,要靜心調養,不得操心勞神。”
“那何故要緊閉門窗?不通風對母妃的身體不好吧。”
“唉,娘娘失眠多夢,心悸胸悶,丁點聲音都容易受驚。王妃一會見著娘娘,也幫奴婢好好勸解下吧。”
“這是應當的。”
如鶯帶著徐霜進入寢室,裏頭藥味倒是沒那麼重了,隻是依舊悶熱得很。
徐霜輕輕地跪在床前,如鶯上前掀起了窗簾,柔聲說道,“娘娘,晉王妃來看您了。”
“母妃,兒媳聽聞您抱恙在身,放心不下,特趕來探望。母妃,您可有好些?”
“咳咳咳……”帳內傳來一陣咳嗽聲,如鶯扶了趙雅薇坐起。徐霜抬頭一看,哪裏還有往日那雍容華貴、嫻雅恬靜的皇貴妃,這分明就是個氣色灰敗,骨瘦如柴的婦人。不過短短兩日,這變化也太快了。
不過饒是如此,正如徐長安所說,即使病著,趙雅薇仍有一種弱不禁風,我見猶憐的病態美,讓人心生羨慕。
“母妃,您……您怎病得這麼重?”徐霜鼻子一酸,哽咽著說道。
趙雅薇靠在如鶯身上,朝徐霜抬了抬手,虛弱地說道,“福康來啦,快起來,到本宮身邊坐。”
徐霜上前,坐到了床榻上,趙雅薇拉著她的手,徐霜隻感到手背一陣冰涼,頓時起了滿身雞皮疙瘩。
“福康,難為你有心還來看我,楓兒不在家,府中一切可還安好?”
徐霜忍了忍,才忍下了想抽回手的衝動,逼著自己掉了幾滴淚,“都好,母妃,您就別操心我們了。您自己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雅薇輕咳了兩下,收回了自己的手,如鶯拿了帕子給她擦汗,她聲音滲著寒意。“想必整個琉璃城都知道了吧,嗬嗬嗬……本宮在這深宮中耗盡年華,這算是頭一回長了記性。你們放心,本宮還沒死,本宮還要等著抱孫子呢。”
“母妃無須管外頭怎麼說,誰敢亂嚼舌根,兒媳絞了他的舌頭。母妃,那個傅美人到底有何來曆,竟能讓母妃折在她手裏?”
趙雅薇目光中閃過一絲狠毒,嘴角噙著陰笑,“一個跳梁小醜,不足為懼,本宮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很快,本宮就會讓她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