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離突然想到了雲素染與陸青瑤前兩日的過節,雲素染雖比不上她的師傅有心機,但也不是個衝動之人,怎麼會突然就對陸青瑤出了手呢?還當著這麼多高手之麵,實在與她的身份不符,雲素染自己也否認了那件事。
如果不是雲素染,又會是誰能有本事近身偷走了她的雲針加害陸青瑤,又將惡名批栽贓給雲素染呢?這人至少武功要在雲素染之上才行。
在場所有人,不可能是那丫那邊的人動的手,那剩下的就他們幾個。屈離想到這,猛地驚出一身冷汗,這個人怕是目的不是針對陸青瑤,而是想挑動五大門派之間的關係,打破表麵上的和平。
五大門派關係一旦搞僵,近的波及這次群英會,從而影響比賽的正常進行;遠的難道淨魄神功真的重現江湖了?得到一份自然不算圓滿,能得到四份神功秘籍修煉成完整的蓋世神功,那此人今後在江湖中絕對就是天下無敵了。
而事情發生在歸元地盤,當時陸青瑤的師傅絕命可是怒不可遏地要讓雲素染償命的,怎麼經過一個晚上,這事就不了了之了呢?
屈離聽說這些天,水千秋的女兒與陸青瑤走得極為親近,水夫人也是帶著大量的珍貴禮品上門道歉,這不會是水千秋搞出的障眼法,賊喊捉賊吧?
誰都看得出水千秋想拉攏晉王,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屈離越想越心驚。
但其他幾位就沒有嫌疑了嗎?未必,墨束子向來野心勃勃且詭計多端;白浩天借著榮王的關係這些年一直不將其他幾派放在眼裏,而且這幾天屈離瞧著白浩天和翁仲像是舊識,白浩天可從未提起過啊;就算是雲素染,也無法完全脫掉幹係,雲針畢竟是她雲頂宮的暗器,細思恐極。想到這些,屈離全身都緊繃了起來。
就在屈離不斷思考著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時,屈海也終於將整件事磕磕巴巴地說完了,從他躲躲閃閃的言詞中所有人都聽出了個大概。的確是屈海先言語侮辱了蒼墨弟子,又汙蔑了蒼墨派,還妄圖染指陸大小姐,才被陸大小姐給出手教訓了。
“混帳。”屈離一掌打在屈海身上,直接將他打飛了出去,“我平時是怎麼教導你的?怎麼教出你這個是非不分的東西來,看來是我平時太縱容你了,今日我便廢了你的武功,你給我馬上滾回家去。”
屈海嚇得魂飛魄散,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爬起來就不停地哭喊求饒,“師傅饒命,師傅饒命,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屈離不為所動,提前劍一步步逼進屈海。屈海不斷退縮,突地爬向墨束子,“墨掌門大人大量饒了晚輩這一次吧,晚輩有眼無珠,不識抬舉,滿嘴汙言穢語。我,我給墨掌門道歉,求墨掌門原諒。”
屈海哭得披頭散發,眼淚鼻涕一大把,哪裏還有之前那風流公子的模樣,看得眾人一陣咂舌。不過屈離若真廢了屈海的武功,無疑等於是要了他的命。
墨束子鄙夷地別開眼,屈海越是這般不堪,他反倒越是不能下狠手了。
這個屈離,真是卑鄙。
“哼。”墨束子拂麵,不予理睬。
屈離握劍的手緊了緊,對屈海說道,“你做出這等蠢事還有臉求墨掌門?真是丟盡了我絕陽的臉。莫說墨掌門不原諒你,就算他原諒你了,為師也不會輕饒你。”
屈海還爬在墨束子腳邊痛哭流涕,墨束子沉著臉使終不說話,屈離下腳下的步子卻慢了許多。這時坐在上首的朱靖楓突然笑著開口了,“哈哈哈,屈掌門手下留情,大家先聽本王一言。”
朱靖楓開口,眾人自然要給他麵子,一個個全看向他。
水千秋道,“王爺有話旦說無防。”
朱靖楓起身朝陸青瑤走來,天潢貴胄的氣勢在他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他微笑著走到陸青瑤身邊,對大家說道,“絕陽的弟子出言誹謗蒼墨,又侮辱了陸小姐,陸小姐出手教訓他也算是名正言順。隻是本王雖不是江湖中人,但我朝向來重視人才,如今正是群英會期間,本王來也是替父皇選拔有能之士的,若因一些口角傷了各大門派之間的和氣,影響了比賽就得不償失了。再者,屈公子已受了重傷,失去了參賽的資格,這對絕陽派來說也是巨大的損失。不如墨掌門就看在本王的麵子上,饒了這屈公子一回吧,本王看他也的確是知錯了。年輕人嘛,難受會犯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墨掌門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