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倒不知這府中的下人現如今都變得這麼膽大包天,目無規矩了。本王是在問王妃,你個狗東西也敢插嘴?如此說來那挖眼割舌倒更適合你。”

“王爺饒命,奴才知錯了,王爺饒命。”徐嬤嬤嚇得老臉上厚厚的粉都掉了一層,不停地嗑頭。

“還有你們?都是跟著王妃從相府過來的老人,王妃控製不住脾氣時,你們非旦不勸導著,還要添油加醋,助紂為虐,看來本王今天是要清理門戶了。”

頓時一屋子的奴婢小廝全跪了下來,包括那衝進來的幾個隨從,全都跪下來不停地求饒,一時屋內吵雜不斷。

徐霜臉色青紅交加,越想越氣。朱靖楓從進門就沒拿正眼瞧過她,她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今日在街上朱靖楓不但沒有維護她,還處處幫著那個賤人,現在還拿她的下人出氣。打狗也要看主人,她徐霜好歹是堂堂相國嫡女。還有那個叫婉玉的娼妓,他竟讓婉玉送自己回來,朱靖楓怎能如此羞辱她?

早上她回府時,母親還跟她說皇上病愈上朝,定會更加重視她父親。因為陸詹至今沒有捷報傳回,市進傳言怕他居心叵測,這風聲要是傳至皇上耳朵裏,皇上就隻能倚靠徐相對抗陸詹了,這也能讓她在王府地位更穩。

話還在腦中還未消退,朱靖楓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她的臉,徐霜來了脾氣,衝著朱靖楓就叫道,“王爺,我堂堂晉王妃處置幾個自己院子裏的賤婢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朱靖楓眯著眼,聞言竟然笑了起來,隻是笑容相當滲人,“權利?你跟本王談權利?是誰給你的權利?本王能選你做晉王妃,一樣能休了你。”

“你!”徐霜氣極,不經大腦的話脫口而出,“你敢麼?我是皇上親封的晉王妃,我爹是西甘丞相,沒有我爹的幫助,你以為你和你母妃能有現在這樣的地位?”

“啪”,朱靖楓狠狠扇了徐霜一個耳光,打得徐霜的頭巾散落,額頭撞在茶幾上,頓時撞出了個窟窿,血直往外流。

滿屋子的人都嚇呆了。

“放肆,”朱靖楓雙目圓睜,眼中要噴出火來,臉上暴起一道道青筋,撥出腰間配劍就指向徐霜,怒不可遏地說道,“出言不遜,胡言亂語,目無王法,肆意妄為,儀容不整,有違婦徳,這就是丞相教出來的好女兒麼?今天本王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敢不敢休了你。來人啊,準備紙墨,給我將這幾個刁奴拉下去亂棍打死。”

隨著朱靖楓一聲令下,晉王府的侍衛訓練有素地跑了進來站成一排,氣勢洶洶,領頭的是萬候。

徐嬤嬤當場暈了過去,另幾人也是麵無血色,趴在地上起不來,連求饒的聲音都嚇沒了。

徐霜又怒又懼,話說出口時,她就後悔了。看到朱靖楓絕決的樣子更是驚恐交加,“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你欺負我,你們都欺負我,我要回去告訴我爹,表哥你欺負我。”

朱靖楓見徐霜狀如潑婦,心中厭惡到極點。徐霜的話更像是一根針紮在了朱靖楓的心上,因為他母妃出自相府,這麼多年相府也的確對他們助益不小,徐霜能說出這種話足以證明平時在家,徐相就是以這種恩人的態度自居的,這讓朱靖楓相當憤恨。

有侍衛拿來了筆墨,朱靖楓提筆就想寫休書,萬候搶先一步攔住了朱靖楓,“請王爺三思,以大局為重。”

朱靖楓一掌將萬候擊出去幾步遠,“你好大的膽。”

萬候撩袍跪下,痛心疾首地勸道,“請王爺以大局為重,請王爺想想娘娘的苦心,請王爺三思而後行。”

萬候說一句磕一次頭,三句說話,額頭已磕出了血印。萬候還想說,朱靖楓突然發狂,一把掀了桌子,嘶吼道,“滾,統統給本王滾出去。”

蕪蓮手忙腳亂地扶起嚇壞了的徐霜,萬候深深看了朱靖楓一眼,道,“屬下謝王爺顧全大局。”

然後就一步一步地退了出去。

朱靖楓頹廢地跌坐在地上,不斷地苦笑,“你們都逼我,都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