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嬤嬤顧不上一身老骨頭被徐霜猝不及防地一推,差點散了架,嚇得魂魄都飛了出去,手腳並用地抱住魔怔了的徐霜,口中不斷提醒,“王妃,王妃,您冷靜點,這裏是晉王府,小心被人聽見。”
連連勸了好幾遍,徐嬤嬤就差沒上去捂住徐霜的嘴了,徐霜才漸漸安靜下來。地上的衣服已被踩得破爛不堪,徐霜的一雙眼睛中盡是仇恨。
“王妃,您別嚇嬤嬤,您這是怎麼了呀?”徐嬤嬤心急又心驚,將徐霜扶到床邊坐下。
徐霜扣著床沿,心中的恨意讓她全身緊繃,“都是她,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是她害我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
徐嬤嬤不明白徐霜在說什麼,隻好順著她的話說道,“王妃說是她,定然就是她,看來這陸小姐不是個善茬,我們以後離她遠點便是。”
徐霜驟地瞪向徐嬤嬤,把徐嬤嬤駭得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
“本王妃為什麼要躲著她?她算什麼東西?本王妃今日遭受的羞辱,他日一定會十倍百倍地還給她,我要抽了她的筋,扒了她的皮,我要讓她不得好死。”
“王妃,小聲些。”徐嬤嫉往外探了探,小跑著去關上了房門。
徐霜尖銳地叫道,“我是堂堂晉王妃,在自己的王府裏為何說話都要小聲?徐嬤嬤,你去給我查,將那些在背後嚼舌頭根的賤人們,統統亂棍打死,我看還有誰敢在本王妃背後造謠生事。”
徐霜極盡瘋狂的樣子讓人毛骨悚然,徐嬤嬤一刻不敢耽擱,連忙應下退了出去,獨留徐霜一人在房中。
一個人的徐霜目光陰冷地盯著半空,眼中無焦點,嘴笑帶著抹殘酷的笑意。
“出來。”徐霜對著空氣喊了聲。
戴上麵具的青竹從暗處走了出來,跪在徐霜腳下。
“師傅可將禁術教給你了?”徐霜沉著嗓子問。
青竹忙回道,“多謝王妃再造之恩,求得師傅救了青竹一命,又將本門禁術噬血術教給青竹。青竹一定會日夜修煉,盡早殺了陸青瑤,為王妃報仇。”
“不光是為我報仇,別忘了是誰害你毀容,是誰差點要了你的命,是誰打傷了師傅。你唯有盡快習得噬血術,才能替我們和你自己出這口惡氣。”
“是,青竹明白。此仇不報,青竹決不罷休,請王妃放心。”
“下去吧,最近我這裏不需要你保護,你專心練功吧。”
“是,青竹定不負王妃重托。”
徐霜撇開頭不去看青竹的麵具,手隨意抬了下,青竹便消失不見了。徐霜又坐了會才起身,塗了層胭脂蓋住自己冷冰冰的臉,朝門外喊道,“來人,晉王可回來了?”
書房內,萬候問朱靖楓,“王爺,王妃派人來請了三次了,王爺還不去麼?”
朱靖楓看著剛從宮中飛鴿傳書來的信條,皺著眉說道,“父皇今日又發病了,咬傷了一個小太監,本王哪還有心情去陪她用膳。再來人,直接打發掉,不用來報。”
萬候咽了下口水,吱唔道,“王妃……王妃……說,她身子已大好,可……可……伺候……王爺了。”
朱靖楓將信條就著燭火點燃,譏笑道,“這麼快就好了?本王還以為她要養個個把月呢。”
“王爺說的是王妃的頭發?”
“你不是去打探過嘛,那女人到底在搞什麼鬼?為何天天戴著頭巾?”
“屬下夜間去時發現王妃睡覺仍戴著頭巾,其他沒看出什麼異常。”
“睡覺還戴著?事反則妖,你找機會再去看看,本王懷疑這和相府剝人頭皮的事有關。”
“是,屬下遵命。”萬候應下,想了下又小聲說道,“那天香樓的婉玉姑娘那?王爺今晚還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