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不會這麼蠢的,他若收了賢王,不是等於召靠天下是他救了賢王,要與你公開為敵麼?至於賢王會不會做晉王的棋子,這不是重點。你隻需將晉王攏住,命人監視晉王的一舉一動即可,他人在你這,還怕找不到再殺他的機會麼?”

福王恍然大悟,笑道,“還是師傅厲害。不知師傅身體恢複得怎麼樣了?對近日的祭品可還滿意?”

溫言玉聞言。不易察覺地抖了下,軒轅止語氣柔和了不少,“嗯,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等為師從群英會回來,你所謀之事,也可以行動起來了。”

福王和溫言玉大喜,溫言玉忍不住道,“可兵符……還有陸詹,會不會不服?”

“有皇帝親筆傳位遺詔,誰敢不服?等明兒坐上那位置,誰不服,老夫便替你殺了誰。至於兵符,他們效命的是西甘的皇帝而不是件死物,大不了重做一個便是。而陸詹嘛,老夫可是聽說徐相視他為眼中釘,他能不能活著回來還兩說。就算陸詹有命回來了,那個時候西甘的天下早是明兒的了。他要叛變,就是謀逆,天理難容,看他如何向天下人交待。”

福王得了顆安心丸,仿佛看到了無數次做夢都會夢到的場景,正興高采烈,滿心歡喜時,又聽軒轅止話鋒一轉,問他,“對了,外間流傳你不能人道一事,可屬實?”

福王當即像被澆了桶冰水,那燃起的所有喜悅皆凍成了一把把冰刀,刺向他五髒六腑。

溫言玉也是一臉疑惑地看著福王,等著他的回答。

福王偷瞄了下帳後的人,正說著,門外丫鬟來報,說賢王求見溫妃娘娘和福王殿下。

溫言玉和福王對視了一眼,再看去,早沒了軒轅止的影子。

賢王一進來就跪倒在地嚎啕大哭,邊哭邊請罪,聲情並茂,感人肺腑。

賢王臉上還帶著深淺不一的小傷口,這一哭,淚水浸在傷口裏,疼得他忍不住齜起了牙,麵容便扭曲得有些古怪,像傷心欲絕,又像咬牙切齒。

福王一下想到了賢王的失禁,心中更是鄙夷了幾分。

溫言玉看到賢王,就想起了那日劉靈芝在宮門口哭暈過去的事,心生厭惡,連麵上的敷衍都不肯給,冷冷說道,“好了,賢王這是做什麼?在這裏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

賢王這才收了聲,卻依然跪在地上沒起來,“兒臣是來給溫妃娘娘和皇兄請罪的,兒臣一時不察中了惡人的奸計,使皇兄受了傷,害溫妃娘娘擔心。兒臣有罪,還請娘娘恕罪,請皇兄原諒。”

“起來說話吧。”溫言玉忍著厭惡,斜眼看了眼一身狼狽的賢王。

賢王這才站了起來,彎腰退至一旁,抹了兩下眼淚。

“本宮累了,先去休息了,你們兄弟倆好好聊聊吧。”溫言玉麵露疲憊,海棠立刻上前扶住了她。路過賢王身邊時,溫言玉心跳快了一拍,回想起剛才軒轅止的話,對賢王又多了份懷疑。

當年,劉靈芝到底有沒有看到什麼?

送走溫言玉,福王打了哈欠,不陰不陽地說道,“賢王好本事,竟然能讓自己脫身,本王倒是小瞧了你。”

賢王一臉的惶恐,“大哥這話,弟弟實在不明白。弟弟真的是被冤枉的,多虧了傅大人明察秋毫,還了弟弟清白,但終是弟弟失職,連累了大哥。”

福王放下翹著的二郎腿,一拍大腿站了起來,“不明白就算了,這件事本王就看在多年來你對本王還算忠心的份上,暫且饒過你。是不是真的冤枉了你,你自己心中有數。隻要今後你還能對本王言聽計從,本王可以既往不咎,當它沒發生過,咱們依然是好兄弟,本王依然會照顧你,若再有下一次……”

賢王立刻信誓旦旦地承諾,“大哥放心,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了,弟弟保證會對大哥言聽計從,忠心不二,至死不渝。”

福王哼哼了兩聲,輕蔑地說道,“行了,回去吧,以後多長點心眼,不要惦記那些不屬於你的東西,免得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賢王唯唯諾諾地應下,一臉的感激涕零。

福往在賢王背後“呸”了一聲,罵了句,“狗改不了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