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那個……霜霜是您的妻子,當然願意……願意……。隻是,隻是還請王爺見諒,霜霜突然來了……葵水,今天實在……不方便。”
徐霜低著頭,秀發披肩,燭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稱得她的臉都明媚了起來。
“哦。”朱靖楓尾音上調,邪魅狂狷,“如此還真是遺憾了。”
徐霜慌忙補救,“也不要多久,隻要……隻要……四五日便可。”
“呃。”朱靖楓打著嗝,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那你早點休息吧,本王去書房睡。”
“王爺。”徐霜有些急了,伸手拉住了朱靖楓,“今夜是我們洞房花燭夜,王爺要是睡在書房,讓霜霜……日後在府中還如何做人?”
朱靖楓甩開徐霜的手,不斷揉著眉心,已是不耐煩,“那你要本王做柳下惠?”
徐霜臉上一紅,吱唔道,“我知道,委屈了王爺。那……那霜霜睡軟榻上,王爺睡床吧。”
朱靖楓麵色潮紅,表情卻冷冷淡淡,皺著眉說道,“那就如此吧,你先洗漱,本王去書房處理點事,晚些再過來。”
知道這已是朱靖楓最大的退讓,徐霜鬆了口氣,雖有些遺憾,但留下朱靖楓的人,還是讓徐霜很高興。
朱靖楓一踏出房門,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連眼中的血絲都淡了許多,一路向書房走去。
書房內,顧少瀾、傅文昌、陸青雲三人正坐在黑暗中等朱靖楓。沒有點燈,也沒有有聲音,顧少瀾和傅文昌像老僧入定,閉目養神,唯有陸青雲坐不住又不敢發出聲響,一會揉揉眼睛,一會摸摸耳朵。
朱靖楓讓萬候守在門口,開門正好見到陸青雲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謙然的地說道,“抱歉,來晚了。”
傅文昌笑道,“還以為我們要在王府書房過夜了呢。”
顧文昌問朱靖楓,“福康郡主睡著了?”
陸青雲驟然看著朱靖楓,“王爺不會將王妃打暈了吧?”
三人紛紛賞了陸青雲一個白眼,陸青雲縮了縮脖子,退回自己座位上。
月色迷人,涼涼的月光透過窗紙照進來,在地上鋪了層了白霜。
四人索性也不點燈,依窗而坐,聽風賞景。
朱靖楓問傅文昌,“那女孩安置好了嗎?”
傅文昌點頭,“少瀾兄為她準備了一大筆銀子,在遙遠的豐縣給她找了個可靠的尼姑庵。豐縣三麵是水,進出不便,一般人是不會找到她的。”
“那就好,既然答應了她哥哥,咱們怎麼也得把人給照顧好。”朱靖楓說道。
陸青雲不斷咂舌,“福王當真不是人,殿下你是不知道,我在亂墳崗找到那孩子時,她差一點就救不活了,被折磨得不成人樣,我看了都想殺人。幸好活下來了,就是人徹底瘋掉了。”
“一個十歲的孩子,經曆了那種殘無人道的傷害,或許瘋了對她來說也是種解脫吧。”顧少瀾淡淡地說了一句。
“她那哥哥,對她倒是真好。唉,就是命苦了點。”陸青雲感慨。
一個月前,顧少瀾在街上遇到一個男子沿途拉著人就問福王府在哪裏,他命人偷偷跟著男子。在男子被福王的家丁打得半死的時候將他救了下來,一問才知道,原來他是外鄉人,無父無母,帶著年幼的妹妹來琉璃城討生活。剛進城,妹妹就丟了,有人告訴他,看見福王的手下抓走了他妹妹,說是小女孩偷人家銀子。
男子在琉璃城舉目無親,隻能四處打聽尋到福王府。誰料,門都沒能進,就被人打了出來。他會些武功,便想著等傷好後闖一闖福王府。顧少瀾看著他衣衫襤褸的樣子,跟他做了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