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包紮後的雲素染沉著臉坐在一邊,“相爺,此女子今日如此羞辱我雲頂宮,就算傾盡雲頂宮所有我也定要親手殺了她。”
徐相聞言望了望了雲素染,語氣稍緩和了些,“不知雲掌門可對此事有何看法?小女從小溫良賢惠,斷不會做出那種傷天害理之事,且她大婚在即,今日一直待在閨房之中不曾外出過,她一個小小的女兒家,怎會惹來這樣的殺生之禍?會不會是有人蓄意謀害,雲掌門可認得那女子?”
雲素染肩胛處雖上了藥,但穿骨之痛讓她臉色蒼白,白衣上大片的血跡觸目驚心,雲素染忍著痛說道,“郡主宅心仁厚,在雲頂從未與他人結過怨仇。今夜那賊子重傷郡主,毀其鳳冠霞帔,卻未要她性命聽其口氣似乎是因晉王妃的身份,有人不想讓郡主嫁給晉王,難道晉王還有其他女人?”
一旁處於癡傻狀態的徐霜聽到這話陡然跳了起來,跌跌撞撞被陸夫人一把抱住,徐霜一改剛才的失魂落魄樣,尖銳地叫道,“是陸青瑤,是陸青瑤,她會武功,一定是她找人來破壞我的婚禮的。爹爹,師傅,殺了她,殺了她。”
雲素染問徐霜,“陸青瑤是誰?”
徐長安答道,“護國大將軍陸詹的獨女,曾經糾纏過晉王,對晉王有些心思,素來喜歡和霜霜攀比。若說是她,倒也不是沒這可能。”
“陸將軍之女?出自何門何派?”
“未曾聽說拜師在哪派門下,不過近日倒是聽聞她突然冒出了個師傅,是個老者。”
雲素染皺著眉,“是我大意了,以為那賊人隻是個小姑娘,卻不想武功竟然高深莫測,大意輕敵。我身門雲頂宮掌門,實在羞愧難當。”
徐長安問道,“對方有備而來,雲掌門不必自責。隻是連雲掌門都被其所傷,江湖中這樣的小姑娘不多吧?雲掌門當真沒有認出來?”
雲素染也是不解,道,“相爺有所不知,那人蒙著麵,隻能從身形聲音辯出十分年輕,但她似乎與我師傅都交過手,這實在詭異,恕雲某孤陋寡聞,從未聽說過江湖中此號人物。”
徐長安麵色陰晴不定,目光中透著陰狠,徐霜還在那嚶嚶抽泣,徐長安嗬道,“哭什麼?後日便要大婚了,還不趕緊找人重做嫁衣。”
徐霜被徐長安一嗬嚇得打了個冷戰,徐夫人連忙摟緊了徐霜,哭訴道,“老爺,霜霜的婚事本就倉促,幸好妾身自霜霜及笄起便在為她的嫁妝做準備,您可知這套鳳冠霞帔妾身準備了多少年?還有兩天的時間,您讓妾身去哪重做嫁衣?”
徐相不語,背著手在房中轉圈,又看了眼那滿是汙漬的大紅嫁衣和被劈裂了的夜明珠,冷聲道,“我天亮就進宮去拜見皇貴妃娘娘,求她自宮中賞套嫁衣下來,皇家的東西也都是稀世珍品,配得上我徐長安的女兒。”
“爹,爹,我不要。”徐霜突然出聲拒絕,“要是讓姑母知道我受此大辱,表哥定會嫌棄我的。”
徐相罵道,“糊塗的東西,你是皇上親封的晉王妃,辱你就是辱了他晉王的顏麵,打的是皇家的臉,你有何可懼的?別人越是不想讓你做晉王妃你越是要給我風風光光的嫁進去,這晉王妃的位置隻能是你的。”
“可是霜霜這頭發……還有傷……”
徐長安被徐夫人問住,目光從徐霜亂如狗窩的頭頂滑過,臉色鐵青。
“相爺,我倒是有個辦法。”雲素染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