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陸青瑤她們的船在不知不覺中與福王的船靠到了一起,朱靖楓恰巧在船頭吹風,一眼就看到了對麵船上的陸青瑤。
自清風書院一別以後,陸青瑤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朱靖楓。如今乍一見麵,那天的衝突湧上腦海,陸青瑤發現自己早已不再介懷,就如同遇見一個普通朋友,心中再也沒有任何波動。
朱靖楓瘦了好多,眉宇間帶著深沉,以前那股不加掩飾的傲氣和明朗在他臉上消失得幹幹淨淨。如今朱靖楓眼中多了內斂和孤寂,看著陸青瑤時也不再笑得張揚和肆無忌憚,而是隱忍著一絲陸青瑤看不懂的情緒。
陸青瑤不想引起注意,朝朱靖楓淡淡一笑,微微福了福身就欲離開。卻不料那船中又走出了幾人,其中一人叫住了她。
“喲,還真是有緣,這不是陸大將軍的愛女陸小姐嘛,怪不得四弟一直待在外麵不回去。原來是此處風景獨好,讓四弟留戀忘返啊。”
福王一手舉著酒杯,一手摟著一個打扮妖豔的女子,他身後赫然跟著賢王朱靖幽,和榮王朱靖鈺。
幾人皆有些意外在這裏遇見陸青瑤,賢王將陸青瑤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那目光中帶著赤裸裸的審視和欲望,如同在評估著一個物件,讓陸青瑤很不舒服。
而恰在此時,榮王跛著腳往前走了兩步,似是意外之極地朝陸青瑤望了望,正好擋在了賢王身前,阻斷了他的視線。
“陸小姐也來觀看今晚的花魁大賽?”榮王一派溫和,溫文爾雅地朝陸青瑤笑了笑。
陸青瑤又朝他們行了個禮,還未開口就聽見福王懷中那女子嬌笑了起來,“是陸將軍的女兒呀,長得可真漂亮。今天可是簪花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說不定人家陸小姐是佳人有約,與意中人一同出遊的呢。”
女子這話一出,周圍氣氛頓時奇怪起來。朱靖楓眼神冷了冷,福王和賢王笑了起來,榮王則麵色平靜,看不出在想什麼。陸青瑤意味深長地覷了眼那女子,綿綿,果然不簡單。能讓喜新厭舊的福王這麼長時間了還這樣的寵著,的確有幾分本事。
心中冷笑,隻是今日元氣大傷,陸青瑤不想在這時與這幾人糾纏不清,便盈盈開口道,“各位王爺見諒,臣女暈船,請允許臣女先行告退,以免壞了各位王爺的雅興。”
陸青瑤臉色確實不好,朱靖楓心念一動,脫口問道,“阿瑤,你還好嗎?”
綿綿又是一陣輕笑,“還道晉王殿下寡情薄義,原來不是無情,而是情不自禁呐。”
陸青瑤臉色冷了下來,這個女人想幹嘛?
朱靖楓對陸青瑤的情緒波動太熟悉了,見她緊抿了雙唇便知她心中已起了怒意。立刻一計橫目掃向了綿綿,綿綿驚慌地往福王懷裏鑽了鑽,手指勾住他的腰帶,滿臉的害怕和緊張,“王爺。”
女子纖柔的手指自福王腰間劃過,福王隻覺某處一緊,抬眼便想責備朱靖楓,對上他幽冷的目光後,福王下意識地張了張嘴。而後一想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便立刻沉下了臉,對朱靖楓說道,“四弟,你這暴戾的性子也該改一改了,瞧把綿綿嚇的,她可是你王嫂。”
陸青瑤驚訝地看向福王,色欲熏心至此,令她大開眼界。
朱靖楓根本沒將福王的警告放在眼裏,冷哼道,“我的大王嫂隻有一個。她是什麼東西,也配本王稱一聲王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