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陸青瑤就在那艘船裏。”
徐霜半邊臉沒在陰影中,沉著嗓子問道,“為何沒按計劃進行?”
青竹頭低了低,小聲地解釋道,“我們之前準備好的船還沒來得及過去,突然就冒出了一艘畫舫將陸青瑤接了過去。屬下去打聽過,是碧玉軒的司馬老板。”
“司馬祁祐?他怎麼會和陸青瑤在一起?”
徐霜想到上午在碧玉軒的事,氣得牙根發癢。怪不得陸青瑤那麼囂張,原來是和司馬祁祐認識。哼,果然是個水性揚花的賤人。
“屬下無能,暫時還未查出陸青瑤和司馬老板是怎麼認識的。不過那司馬老板聽說是個病秧子,三年前由外地來琉璃城尋醫問藥。不過三年過去了,聽說他身體越來越差,已是將近病入膏肓。”
“哼,連個將死之人都不放過,我就是要讓表哥看看,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徐霜露出了陰狠的表情,又問青竹,“既然病重,司馬祁祐又怎出得了門的?會不會這中間有詐?陸青瑤可是詭計多端得很。”
“小姐放心,其實管他是不是真的有病,他的突然出現倒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
“此話真講?”
“小姐想,按我們之前的計劃到時候免不了還要在寧遠候公子身上花些手腳,萬一被人察覺反倒得不償失。而這司馬公子和陸青瑤共乘一艘船出遊,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們隻需在船底鑿出幾個洞讓船進水,再安排人在湖底接應,到時候不管司馬老板是不是真有病,那陸青瑤和他怕是也沒辦法說清楚了。這次就算陸青瑤再狡猾,也逃不了失身一說,眾口鑠金,眾目睽睽之下,您還怕晉王會繼續相信她麼?”
徐霜沉默,如此一來倒的確是省了很多風險,如今她待嫁之身不方便太過拋頭露麵。自從得知福王邀請了包括晉王在內的城中一眾富貴公子參加今日的花魁大賽後,她就一直在謀劃這件事。早上和陸青瑤在碧玉軒起了衝突後,徐霜就派人留意了陸青瑤的去向,沒想到卻得知了她要去遊湖。
於是徐霜心生一計,立刻命青竹去弄艘船來,想設計讓陸青瑤落水,讓寧遠候大公子吳庸去救她。眾目睽睽之下,陸青瑤若是衣衫不整地被人抱了出來,她的清白之身就再也保不住了。到時候陸青瑤就隻能要麼死,要麼嫁給吳庸。而吳庸自宮中那件事後被皇上削了寧遠候世子的名位,後來又被徐霜故意放風挑唆了下,早對陸青瑤恨之入骨。若是陸青瑤真嫁了過去,定會讓她生不如死,度日如年。
不過沒想到這半路上殺出了個程咬金,居然冒出了個司馬祁祐。
“哼,便宜她了。”徐霜冷哼,對青竹說道,“都安排妥當了沒有?這次我一定要陸青瑤身敗名裂。”
青竹靠近徐霜,眼角泛著滲人的毒光。“一切已安排妥當,怎麼可能會便宜陸青瑤?若是吳庸,晉王或許還會起了惻隱之心。可若是司馬祁祐,晉王在看到陸青瑤寧願選擇一個病秧子都不選他時,心中會有何感想呢?”
徐霜心中豁然開朗,“惱羞成怒,失望透頂,徹底死心。青竹,你果然比銀杏聰明。”
青竹麵上帶著得意,“為了小姐,青竹願肝腦塗地。”
徐霜不著痕跡地往後靠了靠,含笑說道,“你我同門師兄妹,我不會虧待你的。你先去安排,我小憩一會兒,晚上等著看好戲。蕪蓮,找個人少的地方泊船。”
艙外從頭至尾在聽他們說話的蕪蓮驟地被徐霜一叫,驚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