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遠山放柔了聲音說道,“奴才明白了,奴才定會找到那個孩子的。”
趙雅薇沉默了下,轉而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在問杜遠山,“自小相依為命,為何要加害自己的親侄兒呢?即使不用孩子來做條件,想來溫道長也是會幫她的,實在沒有道理冒這風險。”
杜遠山順著趙雅薇的話說道,“奴才當年去查這事時也覺得蹊蹺得很,若不是那年的瘟疫爆發,也不會整個溫氏家族就剩下了他倆。隻是那位後來被絕陽派收留,溫道長則被送至了道觀,按理他們之間不可能會有什麼仇怨的。她又何必如此狠心,那孩子的娘在生他時,就死於血崩了。本就十分可憐,卻沒想到最終還是命喪於自己親姑姑之手。”
“這事本宮總覺得沒那麼簡單,她背後那人我們也一直沒能查得出來,如今皇上這一病,正好給了我們機會。她想殺人滅口本宮偏不讓她如願,另外如意殿那邊,你繼續盯緊點,切莫打草驚蛇。”
“奴才曉得,她素來出手大方,倒是便宜奴才得了不少寶貝呢。”
“有個專門搜刮民脂民膏的兒子,她出手自然大方,你盡管拿著便是,就當給自己攢養老的錢。她若向你打探什麼消息,你也盡管告訴她。人呐,得意了才會忘形,麻痹了才會大意。”
“奴才遵命。”
“對了,還有一事。”趙雅薇突然坐直了身子,頓了頓說道,“那東西,怎麼就憑空不見了呢?你好好想想,確定沒見皇上交給誰?”
杜遠山沉思了一會,肯定地對趙雅薇說道,“奴才記得真切的,皇上從來都不曾將那兵符脫下來過,連沐浴都戴著,而且一向深掩於袖內。若不是這次突發重疾,奴才一直以為那珠子還在他手腕上,奴才也從未見他將珠子交給誰。”
趙雅薇眉頭緊鎖,臉上難得帶上了一絲焦灼,“他這是防著所有人呢,若隻是藏起來還好,就怕偷偷給了旁人。看來在沒找到兵符前,隻能命李太醫竭盡全力地救治皇上,務必要使皇上有所好轉,至少要能拖過楓兒大婚,以免夜長夢多。本宮這就命欽天監和禮部著手婚禮之事,就以,以給皇上衝喜為由,盡快讓楓兒完婚。”
與此同時,如意殿內,溫妃溫言玉“嘭”的一掌拍在黃花梨炕桌上,嚇得一屋子宮女齊齊跪了下來。
“廢物。”溫言玉麵色陰森,眼中火光四射。
海棠連忙揮手將宮女全部趕了出去,然後急急過來勸慰她,“娘娘稍安勿躁,小心隔牆有耳,寶華殿沒少在咱們這按插眼線。”
溫言玉聽了戾氣更重,一把掃落了桌上所有茶具,滾燙的開水濺在海棠手背上,海棠忍不住一陣哆嗦,卻不敢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