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們之間如何爭鬥,她都不會失去什麼。換句話說,我隻不過幫她拿回了本應屬於她的東西。”
莫剛峰猛地一拍桌子,把門外偷聽的若依嚇了一跳,隻聽得他的聲音有點喘,但仍有著以往的威嚴,對楊明清怒道:“這是飛詩要你這麼說的嗎?”
“都一樣。”楊明清的聲音隔著門傳來,若依聽來,隻覺十分冷漠無情。
“不會的,飛詩不會這樣想的。”莫剛峰捂著心髒所處的位置,一陣冷汗襲來,今夜因為防著楊明清的突襲,藥也忘了吃,心絞痛的病又發作了。
“你拿走了她外公留下的遠道公司,將它變成了你的莫氏企業,而現在,你卻要將整個莫氏交給你的兒子打理,你覺得飛詩會同意嗎?”楊明清不依不饒,步步緊逼。
莫剛峰冷汗直冒,硬撐著從座椅上站起身,雖然疼痛四處發散,已不再局限於心髒,但莫剛峰屏住一口氣,對著楊明清,喝道:“這都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是你企圖吞並莫氏的借口。”
“我隻是拿回我的自尊、我的自由,是你剝奪了這一切,現在,是你自食其果的時候了。”楊明清不再理他,向門外走去。既然擁有3%莫氏股份的神秘股東對他而言已不再重要,那麼也無需和這個糟老頭子多言了,一切,等到下周的股東會上再見分曉。
“楊明清,你怎麼也不肯放棄,那就休怪我無情。”莫剛峰終究還是放下了之前“仁慈”的想法,忍住這一陣又一陣的疼痛,從抽屜裏拿出一直躺在裏麵的小手槍,對準了楊明清的後背。
“如果飛詩要怪我這個父親,那也隻能由她去怨恨了。”莫剛峰仿佛又變回了以往做事幹脆利落的社團大佬的模樣,這一槍,如果真的要開,那還是由他自己來解決這個他親手培養的人才。
莫剛峰還來不及開槍,書房的門突然之間無聲地被推開了,這一刻,這兩個男人都看見了站在門口,臉色蒼白卻麵無表情的阮若依。她的臉上沒有流露出驚恐,也沒有害怕得尖叫,她隻是冷然地看著這一幕,如以往一樣,她用平靜掩蓋了內心莫名的無助,曾經最擔心的情節還是發生了。
莫剛峰頹然地放下槍,誰都可以看見他開槍,唯獨眼前的這個女人,不行。當著若依的麵,莫剛峰再次聽到了內心強烈的不安和內疚,這種感受,自從曼櫻死後,已經很久沒有了。叱吒黑白兩道數十載,他沒有栽在那些大大小小的“戰役”裏,也沒有輸給新近崛起的後起之秀,當然,也包括自己一手培養的楊明清,但是,當看到若依出現在書房門口時,他知道這顆子彈,永遠也發射不了。
“曼櫻,是你借這個女人來終結我嗎?”莫剛峰用隻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自語道,更厲害的疼痛猛地一陣襲來,他再也堅持不住,砰然倒地。
“莫董事長,你怎麼了?”仿佛是遙遠得來自天際的聲音,應該是曼櫻來帶他離開這紛擾的世界了,莫剛峰慢慢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