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掉電視的若依百無聊賴,再過三天,她就要成為莫飛雨的妻子了。在這段準新娘的周期內,原本應該是忙碌且快樂的,可是和上次那場婚禮相比,若依反而更加的空閑。除了在新聞發布會上露個臉、講幾句無關痛癢的陳詞濫調,這些天,她幾乎都躲在自己的小屋裏。
莫飛雨是在那次分別後的第二天,手捧一大束紅玫瑰,出現在了她的麵前。像其他男生一樣,單膝著地,真誠地看著若依,那天的若依穿著一襲淡黃色的雪紡連身修腰長裙,長長的秀發用鵝黃色的發帶鬆鬆地係著,化著淡淡的妝容,就像是白霧林裏走出的迷路少女,一臉的迷茫、卻又一身的飄忽,讓人捉摸不透。
莫飛雨喜歡這樣的若依,然後,他開始了他的求婚誓詞:“親愛的若依,我曾答應過要讓你快快樂樂、無怨無悔地做我莫飛雨的妻子,但是,我更答應過我的母親,有生之年,要護我父親周全。所以,無論時間怎麼變、空間怎麼變,我唯一能保證的,就是我對你的愛,永遠不變。”
莫飛雨遞上了玫瑰花束,若依怔怔地接過,在那束玫瑰花的中間,躺著一枚亮晶晶的鑽石戒指,那是雨少上次去B國時偷偷買的,為的就是在這個日子,送給若依。雖然這場婚姻的目的不是那麼純潔,但是在被自己的父親訓斥的當晚,莫飛雨想了很多,尤其想到了母親在船上最後告誡他的話語,母親似乎早有預感,父親的身邊會有危機,母親畢竟是愛父親的,她希望自己的孩子,作為莫家唯一的男丁,在關鍵時候,一定要支持自己的父親,不要恨他。這就是柳曼櫻對莫飛雨最後的囑托,也是她對莫剛峰最後的關懷。
所以在限期還沒到來之際,莫飛雨就已作了決定。穿上熨好的筆挺的深色西服,帶上早晨從國外空運回的第一束、還沾著露珠的嬌豔的紅玫瑰,再加上精心準備好的傳世名戒,俊朗非凡的貴公子——雨少,就這樣出現在了若依的麵前。
若依有些遲疑,莫飛雨站起身,將那枚戒指套進了若依左手的無名指,若依勉強地露出一絲笑容,莫飛雨心知肚明,但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輕輕地擁抱了一下。
隨後,莫飛雨拿出一張紙,上麵是若依最近兩周的日程安排,幾乎不用出門,除了記者招待會。所有的禮服,都會送到這裏,任她試穿。莫飛雨簡單解釋了一番,公證處當日的安排、婚宴的賓客邀請,這些莫家到時會有專人負責,若依不必緊張、也不必擔心。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莫飛雨顯得特別教條化,就像是在會議上彙報工作般死板。原本應該是甜蜜的兩人有商有量地討論著婚前的安排,現在卻是一味地接受,一味地傳達,哪有半點浪漫的氣息。
“就這些嗎?”當莫飛雨停止敘述的時候,若依終於得到了開口的機會。
莫飛雨點了點頭,道:“目前就這些,如果有其他變動,我會通知你的。”
“所以,你要走了嗎?”若依委婉地問道。通常,交待完事情後,就是道別的時候。
莫飛雨察覺到了若依的悲涼,不知何時,自己竟然變成了父親和她之間的傳話筒,如果在這之前,他就預知如此的結局,那麼,他還會企圖認識她嗎?沒有過多的猶豫,答案當然是肯定的,他還是會選擇等在那間PUB門口,等待一個認識她的絕好機會。
眼前的這個女人,臉上沒有即將要嫁入豪門的半點喜悅,她的心事,究竟有誰能懂?
“我真的很想知道,是怎樣的要挾能令你答應嫁給我?”這個問題之前曾經問過一遍,但是莫飛雨當時隻是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得到的卻是若依模棱兩可的答複,此刻索性開誠布公地直奔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