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西服樣子很不錯啊,要不,就這套吧。反正,也不過是一場戲,何必試那麼多套呢。有時間的話,不如想想怎麼在我爸爸麵前好好表現。”
試衣鏡裏出現了一個英氣勃勃的女子的身影,伊竹輝轉過身,焦躁道:
“不是讓你不要來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新聞登出後,我也算是個公眾人物了,外麵有多少雙狗仔的眼睛盯著呢,你是想讓我們的計劃泡湯嗎?”
女孩板著一張臉,生氣地道:“恐怕你早就忘了你的計劃,這幾天,你都沒找過我。今天,我就要你給我個交待,告訴我,你究竟是怎樣想的。”
“倩,你放心,我決不會辜負你的,決不會忘記在我人生最低穀的時候,是你給了我勇氣,讓我看到了希望。乖,你先回家,等事情辦好了,我一定會來找你的。”伊竹輝半是安慰、半是討好地道。
“輝,你最好記住你今天說的,不然,爸爸那兒,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看著那個叫“倩”的女子走出了西服店,伊竹輝舒了一口氣,但是隨著婚禮的臨近,“權力”與“愛情”,該如何取舍,令曾經如陽光般燦爛的男孩糾結不止。
西服店對麵的樓上,密密的窗簾背後,一個頭戴鴨舌帽、臉配墨鏡的神秘男子用相機穿過厚重的窗簾,將這一幕記錄下來。
婚禮的前一天,楊明清見到了睽違多日的殷池寒。寒的憔悴,不亞於此時的楊明清。兩人對視一眼,多年的默契,彼此都明了。
“寒,躲我多日,還是出現了。”
殷池寒漠漠地道:“我是來和你道別的。”
楊明清皺皺眉頭,道:“什麼意思?因為阮若依?有這個必要嗎?”
楊明清連續三個問句,殷池寒沒有回答,隻是喝酒。
見殷池寒不語,楊明清接著道:“你若要走,我不會阻你。但莫老爺子允了嗎?沒有他的許可,你我二人,休想離開。”
殷池寒一聽此言,瞬時扔掉手中的酒杯,對著楊明清,揮手就是一拳。
楊明清也不還手,隻是從衣服口袋裏掏出手帕,拭去嘴角的血漬。低聲道:
“我知道你和若依都不怕他,你們都在心裏嘲笑我的懦弱。可是,若依是單純,一直以來,她用‘另一個世界’來解釋她對我們的理解,她不知道當年她在S城的遭遇,以及這些年她在H城的境遇,都是我一手為她營造出來的。因為現實的殘酷不是她能想到的,不像她演的戲,拍得不好可以‘NG’,結局不好可以改變,所以我不想讓她了解太多,隻求她能活得簡單、快樂。她可以不懂這些,難道你也不懂嗎?不經莫剛峰同意就離開莫氏、離開天龍會,我們就要亡命天涯,就要活在被人追殺的恐懼中。我們是孤兒,是無所謂。那若依呢?她有家人,有朋友,她不是一個人。你忍心讓她陪葬嗎?就算你願意,若依也不會為了她的愛情令自己的親人遭遇不測。”
說到後來,楊明清也抑製不住地大聲喊道: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好的機會,她要放棄!”
“因為她是阮若依,是你我喜歡的女人。所以,注定她的與眾不同,注定我們要為她受苦。”剛才的那一拳,殷池寒似乎發泄夠了,他又恢複了原先的冷靜,但也是第一次,如此坦率地承認了他對若依的愛,尤其是在楊明清麵前。
楊明清拍拍他的肩,道:“這就是你躲我的原因了。”
殷池寒苦笑道:“你應該明白,當我決定不顧你的存在,也要向若依表白,就是我離開你,不再做你影子的時候了。隻是很可惜,原來在她的心裏,從來沒有我的身影;她固然不當我是你的影子,可也無視了我對她的愛。”
“寒,若依不僅忽視了你的愛,可能她也忘了我對她的愛。不然,她怎麼會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