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飛詩終於知道該如何對付阮若依了,對於一個有著強烈自尊的女人來說,那些話是最傷人的。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更早的在她約見她時,已經有人在信箋上提醒了她,而她,在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也選擇了一個她至今都不願去做的決定。
“莫大小姐,沒有別的了嗎?”
莫飛詩猜不透阮若依的想法,因為她在阮若依的臉上看不到任何可以泄漏出她內心的表情。第一次,對著一個幾乎與自己同齡的女生,一個與自己生活背景截然不同的女子,但是,她的心裏沒有一點必勝的打算。因為,她不得不承認阮若依那淡雅飄逸如仙的氣質已經完勝散發著高貴冷豔的女王氣場的自己了。
“莫大小姐,沒有了嗎?”若依再問了一次,因為她覺得已無必要再坐在這裏了。
莫飛詩狠狠地盯著她,她的眼神淩厲又帶著一點怨恨,如果說莫大小姐若知道青青仇恨的眼神都不足以引起若依的害怕,那麼她大可收起她做作的傲然,轉而以親民的優雅姿態來麵對若依,也許阮若依會好好接受。
隻是莫飛詩畢竟隻有二十一歲,還生活在象牙塔的世界裏,不似阮若依,雖然隻比她大一歲,但已在成人的世界裏摸爬滾打了五年,尤其是在娛樂圈這個複雜的地方,心智上的過早成熟以及作為一個演員的本能使得她早早的學會如何去隱藏自己的內心,但是莫飛詩做不到。她的喜怒哀樂,在她的臉上一覽無遺,從她一踏入CRYSTALCAF?,見到若依的第一麵,她就完全地暴露在若依麵前,她就已經輸了。
“阮小姐,我知道你是五年前從S城來到這裏的,明少也是那個時候,我不管你之前和明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我隻知道這五年是我在明少的身邊。”莫飛詩終拋出了殺手鐧。
“時間不是愛或不愛的唯一證明,更何況愛情不是用時間的長短來衡量的。”若依的話看似充滿哲理,實際上,莫飛詩的那句“這五年是我在明少的身邊”已經深深地傷害了若依。
對若依來說,這五年是她苦等楊明清的出現,從不著邊際的猜測到毫無理由的懷疑,她求的隻是一個答案;五年後的重逢,他對她沒有任何解釋,隻是接受。這五年成為了一段空白,楊明清和她的空白。不是說非要計較,隻是如果這些事是楊明清親自告訴她,她也不至於這麼狼狽。
雖然猜到了莫大小姐約她談話的目的,雖然預感到了他們兩人之間必定有著故事,但是,當這些言語從莫飛詩的嘴裏說出來後,若依隻感到一陣心涼。
“時間或許是不能證明什麼,但這五年來,無論是我的畢業典禮、還是我的生日PARTY,明少不管多忙,都會親自出席;而他的喜怒哀樂,也都和我分享著。這五年,請問你在哪裏?”
莫飛詩的話語或許帶著誇張,但對於毫不知情的若依來說,確是聽在耳裏,記在心裏。
若依的沉吟不語,讓莫飛詩看到了希望,於是一時激動,把昨晚的事也說了出來:
“你知道嗎,昨天是我的生日,是明少陪我度過的,一個很浪漫、很溫馨的生日,我永生難忘。”
那麼,在沙灘分手後,他的放任不顧,隻是為了回家和她慶祝,楊明清,在你眼裏,我究竟是什麼?一個投懷送抱的女人還是一個永遠見不得光的秘密情人。
此刻,在若依的心裏,一息尚存的唯有親自向他求證,聽他親口說出。於是,若依不想再在莫飛詩尖酸卻又透著幸福的言語裏停留半秒,她不能再裝作若無其事般地聽著另一個女人暢談和她心愛的男人之間的所有細節。但是,她不能就這樣離去,她和楊明清的愛情,不能這樣受到汙辱。
“莫大小姐,我和楊明清的愛情就像這夏日的煙火,奪目而絢爛,雖然短暫,但一個刹那,就是永恒。”
若依起身朝門外走去,留下莫飛詩一人怔怔發呆,獨自回味著若依臨走前的那句話。
走出門外的若依,迎著夕陽,吹著初夏的暖風,眼淚再也忍不住,簌簌地往下掉,快速地奔進車裏,雙手扶住方向盤,痛快的大哭一場。正是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