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白色襯衫,打著領結的殷池寒此刻就像一位貴公子,臉上微微露著笑容,和當年在S城突然出現在若依麵前的一臉陰鷙表情的他相比,簡直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看夠了吧。”殷池寒道。
“哦,”若依有些尷尬,繼續道:“突然覺得你不像殺手。”
“那看來我有些失敗。”
若依笑了,道:“原來你還有點幽默感。”
殷池寒喜歡她的笑容,永遠像個孩子似的,毫無心機的純真的笑容。
若依像想起了什麼似的,道:“一直以來,我都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殷池寒。”簡單的回答。
“寒大哥,你這樣闖進我的家,有事嗎?”若依不再繞著彎兒,直接問了心中想知道的問題。
殷池寒卻不急著回答,隻是走上前,拉起她的手,道:“剛才進屋,見你已睡著了,猜你醒來一定會餓的,所以,不經你同意,就借用了你家的廚房。先吃一點吧。”
若依就這樣被他拉著自己的手,來到飯桌旁坐下,菜不多,但是很精致,也很清淡。若依每樣都淺嚐輒止,可心裏卻在犯嘀咕:剛才他為什麼牽她的手?是因為叫了他一聲寒大哥,他就把自己當妹妹看待了嗎?若是那樣,倒也好,就怕……
“看你心不在焉的樣子,在想什麼?”
“啊!我……”難道老實地跟他說剛才的那個牽手嗎?若依慌忙掉轉話頭,“這些都是你做的?”
殷池寒點點頭,略帶自嘲地道:“沒想到這雙手除了殺人,還能做菜吧。”
殺人這麼凶殘的字眼竟然能在飯桌上隨意地說出口,殷池寒以為若依會感到惡心,但若依的確是停筷不語,隻是一會兒,抬起頭道:“我還是希望這雙手的主人能夠好好地專注於廚藝。”
殷池寒挑了挑眉毛,不解地看著她,阮若依清清嗓子,正色道:“寒大哥,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再去做那些見不得光的事了,不要再隱藏在某些人的身後了。”
殷池寒莫名的有些感動,不禁道:“這些話楊明清都不曾開口說過,你哪來的這份勇氣?”
“因為你,”若依不假思索地道:“因為此刻的你與五年前相比,少了一份戾氣,無端的讓我多了一份親切感,再加上你剛才牽了我的手,”若依突然驚覺怎麼把不該說的也一時嘴快,漏了出來,可是殷池寒牽她的手給她的感覺就像是個戀人,如果不說清楚,恐怕今晚就要失眠了,“不管你有沒有把我當成是你的妹妹,我是把你當成寒大哥看待的。所以我才會說這番話,才會希望你能做回真正的自己。”
原來自己在她的眼裏隻是哥哥,殷池寒的心像被劃了一刀,但是他故作灑脫,繼續扮酷道:“如果我做回真正的自己,離開天龍會,離開楊明清,那麼你猜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是什麼?”
說到這裏,殷池寒的臉已湊近阮若依的臉龐,若依有些慌亂,每當遇到這種事,她總是手足無措,心慌意亂。
看著眼前的若依,眼睛瞪得大大的、微翹的鼻尖、粉色的嘴唇,以及那吹彈可破的皮膚、仿佛打了光的粉嫩的臉頰,換了任何一個男人,怕早就忍不住這一臉無辜的表情,狠狠地吻下去了吧。
殷池寒一瞬間的確有股衝動,但是,他還是從飯桌旁站了起來,轉過身,冷冷道:“我是來帶你去見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