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也沒有少,雖然上船的時候倉促得很,也就帶了這些東西,我內心自嘲了一句。
飛船猛地強震了一下,聽到了很多東西移動的聲音,這些事情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情。應該是飛船飛行的姿勢發生了改變,冬眠倉外的舷窗風景發生了改變,正對著土星,偌大的土星呈現在眼前,一塊兒土星近景擠滿了絕大部分舷窗,好像那時剛離開地球大氣層似的。不禁,忘了活動身體,我看著正出神。
突然,一具幹屍向我的冬眠倉飛了過來,正好那臉牢牢貼住了我的冬眠倉窗戶,我渾身打了一激靈,下意識伸手發現胳膊能動了,觀景興致早已被打碎的我,一刻也不想呆了,用手抓住了冬眠倉的內置把手,試著用力推了幾下,然後猛一用力推開了冬眠倉的門,把幹屍彈了出去。
迎接我的是飛船中令人作嘔的空氣,起航時那麼多遺骸和雜物就扔進了這裏,沒有意外比垃圾場好不了多少。久違地活動自己的腿腳,我用手抓住了冬眠倉打開的門,試著蜷起腿來做了蹲姿,又把身體匐低做了趴姿,雖然全身仍有麻意但還算靈活自如,我恢複站姿,開始打量四周的環境。
此時,冬眠倉的合成音大聲來了一句“祝你旅途愉快”我回頭望了一眼,毫無表情。
一幅慘像,到處都是遺骸和雜物,好像最後的時候這裏作為一個臨時安置傷員的地點?當時匆忙的撤退也沒有多想,但本來奄奄一息的他們沒有冬眠倉,在漫長的旅途也絕無生還的可能。我蹬著船艙可以落腳的地方飄了起來,搜尋著到處遺落可以利用的物資,找到了飄在空中,可以放一些物資的腰包,我把它放在臀部上方,把從遺骸中搜來的幹糧和步槍手槍子彈,放了進去,還算運氣好,在船艙的另一邊,我發現了一具爛透了的幹屍,本來覺得惡心不想理會來這,但借著昏暗的燈光分辨出這是同盟某一個勢力的校級軍官來這,結果搜到了一隻小口徑SK手槍和一塊不錯的手表,雖然停擺了但有空可以調校一下給它上弦,麵對這個收獲竟然還高興了一下。
我把手槍和槍套係在了身上,SK手槍滿彈匣有10發子彈,小口徑的手槍彈雖然威力不大但自衛足夠,我關了保險把彈匣退了出來,把子彈從裏麵推了出來(彈匣是並不能看到殘彈的那種),總共九發,當然我知道擊發的那顆子彈去了哪,然後我又把子彈一顆一顆重新裝入了彈匣,又從腰包中找到同口徑的一發子彈上了進去,再把彈匣裝填入手槍,粗略瞄準了一下,發現照門和準星上的熒光物質竟然還在發光,然而我完全不知道那些東西是什麼製作的可以持續這麼多年發光。最後,我把手槍收入了槍套中。
帶上手表直起了身,猛地回頭,看見了那一排冬眠倉。頂端微微透著綠光的,倉門上的汙漬都被草草擦了一下,應該是剛剛經過那位軍人幹的,這應該標明裏麵的人還活著,還沒有完全解除麻痹狀態,甚至還沒有睡醒?或者麵對這種絕望的現狀,根本就拒絕蘇醒,妄想永遠生活在夢境中吧!然而令人諷刺的是,這不但不可能,馬上旅途和夢境,都將迎來了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