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
生活在這個紛紛擾擾的世界裏,人來人往不過都是過眼雲煙。在對的時間遇到了錯的人,那是一種無法挽回的可惜。在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便是此生無法彌補的遺憾。
也許在若幹年之後,再次回首,卻發現,不管是對,是錯,終究在生命中留下了色彩濃重的一筆。愛也好,恨也罷,癡也好,怨也罷,一切終究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最終消失不見。
第一章意外
“安顏,明天是妮娜的生日,你要記得早點回家哦。”
喻安顏正驅車去往開會的路上,途中接了一個電話,是他的親親女朋友秦語靈打來的,而她說的那個妮娜,是喻安顏在她二十三生日的時候,送給她的一隻喜馬拉雅貓。
喻安顏聽著她的聲音,嘴角就不自覺地柔和了下來,“嗯嗯,今晚上的航班,回去早你可要獎勵我。”
“才不要。”秦語靈的聲音軟軟地,聽起來,似乎是害羞了。
喻安顏嗬嗬笑了兩聲,“好了,寶貝,我要去開會了,回聊。”
“嗯,注意安全。”
喻安顏笑著將電話掛掉,將注意力放回到路麵狀況上。車子平穩地上了高架橋,距離會場還有二千米,這個時候路麵似乎距離地抖動了一下,喻安顏還沒有反應過來,緊接著他就感到了一陣天旋地轉,再後來,他就失去了知覺,陷入了無盡地黑暗之中。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喻安顏醒過來的時候,首先入眼的是一片慘白色,接著他就聞到那股亟欲讓他作嘔的消毒水味道。他終於反應過來,自己是在醫院裏,可是卻不記得為什麼會在醫院裏。他動了動手指,有些僵硬,就好似上鏽的機器一般,每個指節都不順滑。
“喀拉”病房的門從外麵被打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出現在門口,她習慣性地先朝著病床上望一眼,結果卻對上了喻安顏困惑的視線。
“你醒了。”那女人快步走了過去,自然而然地摸了他的額頭,試了溫度。
喻安顏皺眉,艱難地開口,“你是誰?”
那女人露出一個微笑,“我叫路怡,是個記者。高架橋塌方的時候,剛好我和同事出外事,所以救了你一命。”
喻安顏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什麼高架橋塌方?”
“誒?”路怡一臉驚異,彎下腰和他平視,“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喻安顏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後搖搖頭,“不記得了。”
路怡直起腰,嘟起了嘴,“這下難辦了。”她一邊念叨,一邊按下了急救按鈕。
不多時,一名醫生帶著兩名護士出現在病房裏,幾個人忙前忙後地幫喻安顏做了檢查,大體上來說是沒有問題了。外傷方麵,左手骨折,左臉頰被劃傷,額頭撞在了風擋玻璃上,幸好有安全氣囊擋了一下,不然就不是一個血窟窿那麼簡單了,這些都是需要時間來慢慢恢複的,急也急不來。
“醫生,他的情況不大對。”路怡還是決定將事情告訴給醫生,畢竟要解決問題,還得靠專家。
“怎麼了?”醫生邊問邊示意她出來說話。
路怡也識趣,跟著醫生出了病房,留著兩個小護士幫喻安顏換藥。
“他說他記不得自己是誰。”
醫生似乎早就料到了會出現這個結果一般,他點點頭,說:“剛送進來的時候做全麵檢查的時候,就發現了他的腦部有淤血殘留,而且還有輕微的腦震蕩。我們著重檢查了一下那個淤血所在的位置,還好沒有壓迫神經。幾個主治醫生在討論病情的時候,就預測到他醒後可能會出現失憶的情況。”
“那淤血在腦子裏,不會有問題嗎?如果散不開,他會不會死呢?”
醫生略微一窒,“這也不好說,如果一段時間內淤血散不開,我建議還是要做開顱手術。”
“嗯。”路怡應了一聲,道謝之後便回到了病房裏,正巧這時候,護士已經換完藥了。
“你還難受嗎?或者想吃點什麼,我幫你去買。”路怡想既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誰,那她就暫時先照顧他好了。
喻安顏盯著她的臉,思索了半天,最終還是點點頭,“我想喝咖啡。”
路怡感覺到嘴角在抽搐,“就你現在這個樣子,還喝咖啡?”
喻安顏鄭重的點點頭,“要意式咖啡,不加糖。”
路怡到嘴的吐槽全部都咽了回去,她瞥了他一眼,“我買什麼你就吃什麼,沒得挑。”說完她便關了門,離開了。
喻安顏待她離開,這才開始思考自己的問題。他抬了抬自己骨折綁著石膏的左手,一陣鑽心地刺痛感讓他瞬間清醒,用僅剩下的右手撐著自己坐起身,靠在軟枕上,抬手摸了摸包著繃帶的額頭,心裏為什麼像是空了一塊呢?總覺得有些重要的東西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