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那年,他不知道阿彩有沒有看到那封信,但他知道,高三結束後,他或許就很難再見到阿彩了。
“我不要,我不喜歡你。”他知道,她隻喜歡陸建洲,她的建洲哥,她的建洲哥。。
再次見到阿彩時是陸建洲大學畢業回村裏組建施工隊的時候,那時的他們都已經二十三四歲了。
猶豫了半天的陸國輝還是叫了一聲:“阿旺,你過來一下。”然後便在陸旺來的耳朵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之後陸旺來就出去了。
陸旺來是二伯家的孩子,小的時候很聰明,就是因為聰明所以天天被拿來和陸建洲比,比著比著,陸建洲就有些受不了了。在河邊玩耍的時候,狠狠的將陸旺來推倒在河裏,還用身子把他壓在水裏讓他吸了好幾口水。但他並不知道,陸旺來吃了病雞一直還發著低燒沒治好。從那以後,陸旺來就變得有點半傻不傻,吃飯掉飯。二伯家實在氣不過就把旺來丟給了建洲家,讓他們家來養。就這樣,陸建洲就多了這麼一個說親不親,說不親又親的“親弟弟”。雖然剛來的時候陸建洲還是天天欺負陸旺來,畢竟都是因為他,才害的他被父母打了三天和罵了好長好長一段時間。但隨著人的漸漸長大,陸建洲後悔了,他不該把旺來推倒的。
“哥,哥,哥開門,開門,開門。”有點傻氣的陸旺來狠狠的拍打著門板。
“你怎麼來了?哥就再住幾天,再過幾天,再過幾天,這宿舍就還你,就還你。”這已經不知是多少遍的再過幾天了,也好在陸旺來沒什麼心眼,不會去記這種事。
每次到新地方開工的時候,陸建洲總會把自己的工頭宿舍讓出來給旺來。然而這次卻有所不同,開始是讓出來了,但才剛開始施工沒多久卻又被要了回去。
“我看到嫂子了,我看到嫂子了。”
“阿彩你不是天天都能看到嗎,而且說了多少次了,不要亂叫,阿彩會生氣的。”
“不是阿彩嫂子,不是阿彩嫂子。”陸旺來立馬辯解道:“是..是..是...陸國輝說的嫂子。”
“國輝能說什麼嫂子啊,真是。”陸建洲笑笑說道:“回去吧,回去吧,明天還要開工呢,哥也得休息了。”
“就是嫂子,就是嫂子嘛。他們說是你見色忘義應酬那晚拋棄他們跟個趴你車窗上聊得火熱的嫂子。我才沒有撒謊,不信你自己去江北路看,她還坐在那大街上呢。”陸旺來有些語無倫次氣鼓鼓的說到,說完便轉身離開了,走路的樣子就好像是被大人冤枉受了委屈的小孩一般。
“會是她嗎?”陸建洲心想。還是算了吧,似乎是下了決定一般陸建洲躺回了床上。輾轉反側,輾轉反側,翻來覆去,翻來覆去...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陸建洲還是開了燈,爬起了床,開車去了江北路。
“呲,也真是好笑,果然什麼都沒有。真是聽風就是雨,居然就這麼為了句空穴來風的話大晚上跑到這裏來。”陸建洲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準備掉頭回去了。不過轉念又想了想,都已經開到這裏了,還是回去拿幾件換洗的衣物再回工地好了。
“陸建洲,你個王~八蛋~王八~蛋~。”說完林錦繡就將一酒瓶子砸向了二樓的玻璃窗。地上也擺放著各種石塊,小彈弓和紅油漆。
“幹什麼幹什麼幹什麼呢?都幾點了還睡不睡覺了。”
“再吵就報警了!”
“這小區就是沒保安,不然早叫保安來了。”
“年紀輕輕的學什麼不好,在這裏鬼叫。”
“要不是看你是個女孩子,你砸碎人家玻璃,我早就報警了。”
因為聽到窗戶碎裂的聲音,附近的住戶紛紛探出頭來聲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