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不好嗎?唔,給,快點吃吧。等下遲到你們班主任又該罰值日了。”說著媽又遞過來了兩包豆漿。
走過田野,走過昨夜下雨形成的泥濘小路。我們並沒有去王衛民家找他一起上學,雖然不知道是大哥的意思,還是二姐不想去。就這樣走著走著,學校很快就到了。
在校門口,我看到了錢曉菁。對她我並沒有什麼太多印象,隻是聽父母說生我大哥二姐那會還是糧票年代,需要肉票才能打到排骨,吃了排骨才能讓奶水更潤,為此爺爺就找老錢家借了幾張肉票。老錢家也自是大方,給了好幾張肉票,自是說:“自己兒媳婦也快生了,正好你們家又是對龍鳳胎,長得也是喜慶,如果可以,希望能結為親家。”就這樣,兩家的親事也就定了下來。之後便是錢家媳婦生了個女孩兒,在我兩歲時,他們就搬走了。
很顯然,大哥和二姐也看到了錢曉菁。“呦呦呦,那不是比我們隻小幾個月的錢妹妹嗎?怎麼,不上去打個招呼嗎?記得我四歲那年不知道是哪個小胖小子一直不要人家做老婆,到人家搬家的時候又哭的梨花帶雨似的不肯放手。”二姐似笑非笑的用肩膀頂頂大哥的肩膀說到。
“誰哭了,誰哭了。我才沒有哭,我才不記得了呢。要打招呼你自己去,我才不去。”大哥說的耳朵都有些紅了轉身就想走了。
“呦呦呦,還害羞呢。我可是記得很清楚呢。當初玩家家酒,錢家女兒搶了我女主人的位置,我就開始討厭跟她一起玩了,所以她走不走,我才不會傷心。但是說來也是奇怪,明明不該傷心的我,那天卻跟著你一起哭了。這曾讓我一度懷疑自己難道真的跟你是心連著心?後來我還特意問了老媽我們是不是真的是一起出來的呢。你也想知道老媽是怎麼說的吧?但我才不會告訴你呢,都怪爺爺向著你,哼。不過仔細想想也是挺好的,起碼還有個哥哥可以疼。”越說到後麵,二姐的聲音也越來越輕了,就好像是在嘟囔幾句,抱怨幾句。
到最後我們也沒有上前和錢家女兒打招呼。雖然在學校裏有時還是會碰到幾麵,最尷尬的還是要數大哥。我們碰到了還會點頭示意下或者裝作不認識,沒看到。大哥每次跟她正麵相遇時卻總會說個“好”字,而錢曉菁也不知該說什麼,也跟著你一個“好”我一個“好”的說著,然後尷尬的逃回班級。好在初二和初三的教學樓是分開的,一個學期碰到的機會也不高。而且他們之間就好像是有著不成文的規定,隻要有同學或結伴同行的陌生人在就會裝作不認識。
早自習之後,天空開始下起了小雨。漸漸的地麵也濕了一大半。這讓進了教室後本就有些憂鬱的我變的更加憂鬱。
“啪”後腦勺被人打了一記書本。身後站著的便是錢明章和李炳還有陳嚳。
“你叫林國生是吧?”接著就又是一記書本,“老子我就天天打你,讓你狂,打的你變狗生。”隨後便是不停的用腳踹我的椅子,蹬我的椅子。還不停的說著,“讓你不給我抄。”“讓你給我遮試卷。”“讓你裝B”“讓你裝好學生”“我看你怎麼裝,老子我就天天打你,敢告訴老師我就打的你更狠。”
也許世界就是這樣,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隻要你成為了班裏唯一可以欺負的人或之一,就不會有人幫你。因為他們知道隻要幫了你,也許自己就會成為下一個被欺負的對象。
就這樣,持續了整整五分鍾左右,我的包圍圈才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