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知道了梅老師的真實身世,我們才能理解這句詩隱藏的真正含義。”
歐揚再次拿出寫著詩文的那張紙。
Hellsing
I hear a song in the hell,
The voice is mild but singing well.
I’ve met you not for long,
Since then my hell is filled with songs.
The feathers lead me to the purgatory,
Till the destination I suffer eternally.
I write it down for the true heirdom,
And sing it loud in my own tone.
The key is hidden in the ten game though
The score is playing in no piano.
地獄之歌
我在地獄中聽見一支歌,
那聲音微弱卻美妙。
我遇見你的時間並不長,
但我的地獄從此充滿了歌聲。
羽翼引領我走入煉獄,
永遠飽受痛苦直至終結。
為真正的繼承者記下此歌,
以我的聲音大聲吟唱。
鑰匙藏在十行遊戲中,
而樂譜不用鋼琴演奏。
歐揚指著詩文的第一行。“對於每天飽受心靈煎熬、猶如活在地獄之中的梅老師,韓泠月的出現成為他唯一的慰藉和希望。當他在孤兒院見到親生女兒,嬰孩的啼哭聲便是他在無間地獄中聽見的那微弱卻美妙的歌聲。他在第2句寫成‘the voice’而非‘the song’,因為指的是人的聲音。”
“第二闕的兩句說得更明顯。自從梅老師遇見了韓泠月,他的地獄從此充滿了歌聲。女兒的存在,便是他最大的精神寄托。”
“第5句的‘feather’任鵬飛解釋為魔鬼的翅膀,其實是說不通的。因為不管在哪個年代的藝術作品中,魔鬼的翅膀都描繪成蝙蝠的膜翼肉翅,可以稱之為‘wings’,卻絕不可能使用帶羽毛的‘feathers’。”
“所以在地獄中引領老師前行的不是魔鬼,而是天使。天使的羽翼,暗指的便是日漸成長、羽翼漸豐的韓泠月,成為了老師生活下去的方向和動力。
“最直白的是第7句,‘true heirdom’當然是說繼承了老師血脈的韓泠月才是唯一有資格的‘真正的繼承者’。
“至於最後的謎底,其實柳雲夢猜到了一點邊,破解的關鍵確實在於第六句的‘tone’這個詞。‘tone’除了聲音、音調之外,還可以指語言的腔調,所以‘in my own tone’應當理解成‘我自身的語言’,亦即梅老師的父親的母語——日語。”
“於是最後兩行詩句之謎也迎刃而解了,換句話說,要用日語來念其中的關鍵詞。‘The key is hidden in the ten game’一句中,‘ten game’的意思不是指十行詩的遊戲,而是日文‘てんガメ(Ten-Game)’,寫成漢字便是‘天龜’。”
“多虧艾翡的發現提醒了我,原文第十行n和g之間那個小黑點果真不是梅老師無意粘上的汙跡,而是標點符號的縮略號’。所以最後一句詩不是playing in no piano,而是playin' gin no piano。意思自然也不是‘不用鋼琴演奏’,gin no piano寫成日文是‘ぎんのピアノ’, 再轉換成漢字便是‘銀之鋼琴’。”
“這座雲海莊雖大,藏品雖多,但搜遍泉山莊,符合這兩個詞的物件恰好各自隻有一樣,這更讓我確信了這個推理。”
歐揚從口袋中拿出兩件小小的物件,左手裏是一把鑰匙,右手裏則是收藏室裏的銀色鋼琴音樂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