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風很大,臥室的窗簾飛了出去。如同離人揮別的衣裙要飄揚。“你知道?”
“嗯,怎麼了?”
“你怎麼知道的?”
“你訂飛機票的時候信息不是發到我這裏來了嗎?怎麼了?”
“沒什麼,乘風,我去處理一點事情。”
“嗯,沒事,回來就好。”乘風過來摟了摟蘇是,並沒有多餘的話,這倒讓蘇是很不安,這太不像乘風的風格了。
“你不多問問?”
“問什麼?問你跟前男友如何話別?還是問?算了,你知道,我也問不出口,你回來了就好。何況,我現擔心什麼,你是我的人,而且,我的關鍵崗位上也有人幫我撐腰著不是。”乘風看向了蘇是的肚子,“下周我們回次家吧,總得正式見見我父母,還有你的家人。”
“嗯,你安排就好。”
“睡吧!”
窗戶給關上了,聽不到風聲,隻覺得屋內一片安靜。蘇是轉個身,發現乘風也一直睜著眼睛,月光下的黑暗,那雙眼睛分明還是通紅的。
“你怎麼,還沒睡?”
“就快睡了。”
“乘風,我們好久沒這麼安靜得相處了,我覺得特別不真實。”
“這樣不好嗎?不是你所期盼的嗎?你一直說我們之間老是吵吵的難受。”
“也是,人真是奇怪。”
“你父母會喜歡我嗎?”
“不知道。”
“啊,不知道?你,沒跟他們提過我們的事情嗎?”
蘇是緊張地坐了起來,“我這樣真有點害怕。”
“害怕什麼呀,娶你的是我,在一起的也是我,關他們什麼事情呢,無非也是見上一見,走個流程,不管喜歡或不喜歡,都是我自己作主的,你快躺下來。”
“我真不知道應該如何說你,至少,至少你先打通電話說說,我不想一見麵,受到什麼冷遇之類的,你明白嗎?你到我家時,我家人可以是熱情招待的。”
“你又不是第一次見家長,怎麼緊張成這樣?”乘風的這一句話,無疑讓蘇是敏感起來了,莫非他知道她見過笙湖的家人,而且知道他們家並不待見自己。
“我是說,你想太多了,我從小獨立了,我家人也管不了什麼,我們回去,他們應該是開心的,放心吧,來,躺下來,別著涼了。”
難得的溫柔,蘇是看著他,從他的眼神中,覺得他像極了一個人的麵孔,對,像笙湖。平時這語氣與動作就是笙湖的。
“怎麼了?你現要比平時更多照顧好自己。”
“沒事,我也奇怪沒有任何反應,就是前幾天有點反酸,這幾天又沒有了。本想我體質也差,會有什麼情況的,想不到如此安靜。”
“那還不好呀,來,睡吧。”
“乘風,要麼,你明天陪我去醫院看看吧,我總覺得自己哪裏怪怪的。”
“懷著寶寶,什麼事都覺得怪怪的,明天怕是不行,你沒有不舒服就算了,等下周我們去看如何?”
“我算著日子,寶寶應該一個多月吧,或許就沒什麼動靜,嗬嗬。”
“嗯,睡吧!”
事實上是接下來的時間,隻能歸於一夜無言,背靠背著,各想著各的心事。這次東城回來,大家好像都變了樣,不再像往日來的熱鬧,也不像正常的甜蜜,倒變得客氣起來了。換成乘風的理解是,他也要當爸爸的人,性格上自然也要變得穩重些。而蘇是自己呢,因為身子的問題,自然事事也留意著。
“那個,蘇是不方便,還是別去參加了吧!”開會的時候,沒等蘇是開口,乘風就替她向朱婷說了。
“你看看,這公眾場合就秀恩愛啊。蘇是自己都沒說不行呢,你就寵成這樣啊,不怕寵上天呀?你們說是不是?"
大家都笑了開來,蘇是臉上一陣通紅。“那個,主持我是真不上了,後勤工作我倒可以支持的。”
“後勤也不行。”乘風突然五個字讓大夥嚇了一跳,“你身體不發了,後勤有行政部呢,你瞎忙什麼。”
“喲喲喲,這簡直是護妻狂魔上身了啊。”
“對啊,乘風,沒看出來呀,從此後,我就是你的粉絲了啊。佩服佩服。”
“我,就是有點小感冒,沒事的。”蘇是並不是想讓別的同事這麼早知道自己的事情,總覺得流程不對,或是時機不對,至少在她自己的傳統道德上也不對。
“行行行,不辛苦你家的蘇是了,辛苦你沒事吧?”
乘風如此護著蘇是的事一時在公司傳了開來,陳秋自然是聽到了。她也隻能勉強著留在這一處傷心的角落,看著窗外。
“陳秋,看什麼呢,這麼入迷。”
“沒什麼,嗬嗬,起風了,風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