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聽聽,你就是一個才女,連說個夢都如此精彩。”
”做夢,是自由的,說夢,便不自由。”
“你在東城的事情,我或多或少有聽人說起,但如果你選擇了回來,選擇了乘風,那麼就應該好好把以前的放下,重新開始。”
“領導,你又給我洗腦了是不是?”
“哈哈哈,不說了,不說了,難得我們聊得如此起勁,感覺我們好久都沒有這樣輕鬆聊天了。”
“是呀,都快一年了吧。”
有高跟鞋走近門口的聲音,蘇是隨著一聲輕輕的敲門聲把眼光看了過去。是陳秋拿著文件找歐陽鑰來簽字。
“那你們先忙,我回辦公室了。”
“蘇是,晚上有空嗎?一起吃飯吧。”陳秋回頭叫她。
“今晚嗎?好的。”
蘇是剛答應完,心裏就後悔了。本來是覺得跟陳秋都是老同事,不管聊什麼都不會尷尬,但如果聊乘風呢,她怎麼回答,還有,現在蘇是最害怕的事情還不是乘風,而是關於笙湖的信息。
“不好意思,陳秋,我剛想起來,我晚上有個小型同學會,能不能過幾天我再請你吃飯呢。”這麼委婉的信息發出去之後,蘇是才算緩了口氣了。為了給自己的小謊才圓得更像些,下班點沒到,就叫了蕭晴與何歡在辦公樓下等著自己了。
“快跟我們交代下在東城的故事吧?不,現在應該是事故了吧?”何歡永遠是那麼心直口快,她的話被蕭晴一個眼神打斷了。
“唉,不提了。等我有心情的時候再說吧。”
“那你跟乘風怎麼樣了?我看他的朋友圈一直不更新的,之前更新很勤的。”何歡咬著飲料的吸管。
“蕭晴,我問你一個專業的問題啊,如果,我說如果,”蘇是還沒說完,又被何歡打斷的了,“不用如果,我知道你想問的就是你自己本尊。在我們兩個麵前,你還用得著如此說話嗎你。"
"好吧,我明說,我覺得我跟乘風無法講一些心事,或說在她麵前,要說都說好,要麼就是為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吵架。”
“我們有一個通病:和愛的人吵架,卻和陌生人講心裏話。當然,我與何歡不是陌生人,但你還是不能把東城的事講給我們聽,有時甚至一個網友你可能還會說對不對?”
蘇是笑了笑。
“ 我們的親近,或是你與乘風的親近,反而成了暢所欲言的阻礙,就像我們以前大學剛畢業在外地找工作一樣,如果心裏有什麼想說的話,第一時間不會想到父母、朋友或是和自己比較親近的人,相反是一些離的比較遠的人,或者隻是網友。因為和親近的人說的話,會遭到潑冷水,或者評價,給建議,感覺被指責,你和她們說,我想創業,她們會回答,這不靠譜,風險太大,還是穩定的工作好;
你和她們說,我男朋友對我不好,她們會說,是不是你哪點沒做好?你應該怎麼怎麼怎麼...不要脾氣那麼大,要多互相體諒。”
“好像真是這樣。”
“因為彼此太過親近,以至於很多東西沒有了清晰的界限,看起來都是為你好,或者隻是開玩笑,但其實還是蠻受傷的。因為沒有足夠了解,陌生人少了一些偏見,多了一些傾聽和共情,這讓我們表述過程中也更加感受到被接納。而愛的人更多的是給建議,這在當事人沒有能力去執行的時候,都變成了指責。”
“因為是親近的人,所以在意這份關係,想要維持這份關係,又因為是親近的人,所以想要滿足對方的期望,想要讓對方開心。而這個時候,我們往往會壓抑自己真實的想法,而表現出對方期望的樣子,並以為我們這樣做,對方會滿意。”蕭蜻喝了一口酸奶,又放了下來,倒不看蘇是,像是在說自己一樣。
“通常,我們在親近人麵前歇斯底裏表達真實情緒的時候,其實是在內心大聲呼喚:我渴望你能夠看到我的無助,我需要你和我一起解決問題,一起麵對。而在陌生人麵前:因為知道他不是當事人,對直接解決問題不會有太大幫助,更多的是渴望有一個人聽我們發泄就夠了。”
“完全說對,來,喝一個。”
“喝什麼奶呀,上酒呀。”何歡招呼服務中開一瓶紅酒。
“喂,喂,你今天開車來的。”
“沒事,倒是叫我男朋友過來,讓他開,送我們回去。”
“故意秀恩愛的對吧?”
“恩愛哪有你的階位高呀,蕭晴嘛隻有一個老公,法定的,我呢隻有一個男朋友,目前穩定的,隻有你,一大片森森呀,任你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