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湖被半拉著走到了門外。蘇是還是愣在樓梯上,像是一尊石頭一樣立著不動。
不出一分鍾的時候,一道黑影閃了過來,笙湖又跑了回來,隨著突然的閃電,讓蘇是心頭一震。
“寶貝,對不起,你先上去休息,一切等明天再說,我必須先回家裏。你不要多想,我都會處理好的。好不好?相信我?”
“嗯,好,我就在這裏等你。”蘇是點了點頭答著。
“好,等我。”
“湖,”蘇是又叫住了他,等笙湖回過頭時,蘇是上前兩三步,一下子撲到在他的懷裏,“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但是,你要節哀,我,我在這裏等你回來。”說完,她又抬頭親了下笙湖的嘴唇。
“嗯。好。”笙湖並沒有推開她,而是彎了下腰,雙手橫抱起她,“怎麼光著腳就下來了。”重新把她抱到床上之後,再輕輕帶上門離去。
蘇是裹著被子,坐在床上,燈沒有關,但隻覺得晚上更加黑暗了!
何時天亮,她並沒有關注,隻知道胃痛發出來的信號讓她開始洗漱後出門找吃的。本想著先回家,但又答應過笙湖一定會在公寓裏等他,所以拿著手機,簡單買了點吃的之後又返回了屋內。
這種等待,並不難受,隻是想像著笙湖可能麵對的失去至親的傷痛以及可能因為她的出現而招來的親戚的指責讓蘇是不由得捏了把冷汗。
不能什麼都交給他一個人去麵對,特別是在他困難的時候。如果決定要在一起了,蘇是覺得自己也應該學會去麵對。
她給笙湖發了條信息,表示自己現在就去他家。可對方沒有及時回信,她也能理解,她知道他這會兒忙。看著自己的粉紅色連衣裙著實不妥,又上樓換了件黑色的長衣長褲下來。
笙湖的老家在隔壁鎮上,就一條跨江大橋的距離,蘇是的腦海中還是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即將麵對的是什麼?但她不能多想。
到了街道下車時,不用多問,就能從傳統的逝世音樂聲中聽出哪一處是他家。她邁動著腳步,慢慢往前走。
“你,你來這裏做什麼?”蘇是想不到第一個認出她的還是黃顏,此時的她已經換上了白色的喪服,儼然副準兒媳的模樣瞪著蘇是。
“我,我想來,看看。”蘇是緊張得不知如何回答,感覺自己像是一個犯了錯的人過來請罪。
“看看?看什麼?爸爸已經被你氣走了,難道你還想氣誰?媽媽見到你,會同舅舅打死你這個狐狸精的。”
“狐狸精?”蘇是腦海中第一次聽到這三個字會跟自己有關,她的腦袋一下子就蒙圈了。
“你給我滾,給我滾呀。”黃顏豎著手指頭,“你再不走,讓大家趕你走嗎?請不要打擾阿湖了,他現正傷心,沒事情見你。”
“那,代我向,向阿姨問候。”
“放心吧,媽媽隻要不見你,一切都好。”
黃顏一口一個爸爸與媽媽,早讓這場感情的鬧劇拉開了勝負,而蘇是連阿姨這兩個字都叫得心慌。她退了幾步,黃顏就直接往回走了。邊上有幾個像是親戚或是朋友之類的拉著她問什麼事,或許隻是問蘇是是誰,她搖搖頭,嘴裏說些什麼並沒有聽到,但看她又鎮靜地指揮著前來的親人活脫脫就是她們家的事,這一切,在蘇是眼中,看來是如此可笑又可憐自己。
口口聲聲就要舉辦婚禮的人是她,可他的所有家人認可的卻是另一個已經解除婚約的女人。
“蘇是,蘇是。"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想不到會遇到陳秋。自從明宇的婚禮上遇到她之後,這半年多的時間不見,她變得更加成熟嫵媚了。一頭烏黑的長頭發自然垂在了雙肩上。
"陳秋,你怎麼在這裏?”蘇是盡量讓自己變得有精神些。
“這話應該我問你呀,你怎麼在這裏呀?你,你是來送笙湖的爸爸?”陳秋指了指笙湖家的方向。
“嗯,你也笙湖的親戚?”蘇是見她這麼問,理所當然認為她們應該是親戚關係,或是至少是遠方親戚,想當初在老東家共事的時候,卻從來沒見誰說起有這層關係在。
“我不是,我是陪我表妹過來的,就是笙湖的未婚妻,她說那個笙湖的在外麵的女人可能會過來,所以我們一群姐姐們都過來見見。”
“哦,那個,那個我先走了。”蘇是的臉像是被人再次火辣打了一巴掌。
“你還真念舊情呀,你跟笙湖以前在公司時應該關係還不錯吧,我看好多老同事都過來送花圈了。你一個人嗎?還是?”
“陳秋,我先走了。”蘇是倉皇而逃,完全不顧陳秋驚訝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