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明宇,”乘風這話並不是對著蘇是說的,而是指著另一個男人,那個拉著蘇是的男人。
“明宇,我想去醫院。”蘇是低聲提醒著明宇,他臉上有點為難的表情讓乘風更加難受,“走了。”蘇是拉住了明宇的衣角就往外麵走去。
“好,蘇是,車子來了。”明宇歡快又陽光的聲音響了起來,讓她一下從陰冷中回過神來。
他們都坐在後排的出租車裏,這是難得的畫麵。
辦公樓上的落地窗裏乘風正看著他們出門,他沒有使出手機連環催,而是狠狠一拳打在牆壁上,新裝修的牆體莫名被掛了彩,同時把掛彩的紅色賀禮一並送還他的手關節上。
“這是哪呀?不是說陪我去醫院再拿什麼藥嗎?”蘇是看車子停在了一個沒有花的小花園麵前。
“蘇是,你跟乘風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明宇開始發問了,“剛才,他真的很生氣,我懷疑我再多留一分鍾的話,他真會殺了我。”
“沒事,反正我跟他之間算是結束了,”蘇是囁嚅著說,微微欠身,開始向窗外看去,即使外麵什麼也看不清。
“到底怎麼了?”
“不要再問了好嗎?”
“好,司機,開車吧!”
“這是哪呀?不是說去醫院再拿什麼藥嗎?”蘇是看車子停在了一個沒有花的小花園麵前。
哦,這不是小花園,準確地講是一座茶室,搭配成花園一樣的茶室。
蘇是站立著不動,朝四周看。枯黃的樹葉抵禦寒風的侵襲,樹幹光禿禿的,卻也有幾片頑強的葉子不安於現狀,拚命抓緊樹幹,看起來還是搖搖欲墜,一不小心,就如蝴蝶般翩翩起舞,悄然落下。
她沒有“黛玉”病更沒有她的才情,但不知怎麼的還是落淚了。或許春去冬來跟人的歲月殺豬刀是一樣的,哪怕是把美工刀,都無法阻止時間無情的落下。
就像身邊的人一樣,來來往往,走的走,留的留,幾年過去,幾次輪回,跟著他跑的人還是跑錯了方向,跟著她轉的人始終又出現在眼前。世事造化總是如此作弄於人。
“我不是帶你來感慨落淚的,上次出差時就發現了此處,那時春天,百花盛開,想不到,唉,當時就一直想著帶你來看看,隻是一直拖到了現在,今日如此景象。”明宇找不出紙巾,隻好伸過手來,又把手反了方向,蘇是看不懂他的意思。
“那個用衣袖擦擦吧!”
蘇是笑得不行。她以為他是直接用手過來幫她擦眼淚,唉,看著陽光的明宇,其實他算不上暖男,不細膩,不體貼,甚至有點傻氣。
說到底,就是不動心!
想挑個浪漫的地吧,也是一地落葉,她突然覺得連季節都在耍明宇。
說好的喝茶呢,怎麼點了一桌蘇是愛吃的菜,跟他的回憶就像這一桌子菜,看著五顏六色,賞心悅目而且種類很多,但沒拿起筷子她就快消化完了。
他不會找她再次表白吧?蘇是有點激動,她應該如何不傷人的拒絕?還是?她對著眼前的菜實在有點難以下咽了。
是不是應該先主動說清楚,那樣他就不會尷尬了。對,可如何開口呢?
“明宇”“蘇是”,他們同時叫了對方的名字。
“你先說吧,每次都是你讓我,”還是還是決定先聽聽他的話再應付。
“其實我,我,”吞吞吐吐隻出來四個字,蘇是被他的態度弄得心慌意亂,但是她還是盡量掩蓋自己。
她怕他接下來的兩個字會讓局麵更不好意思,所以蘇是搶在前頭說了,“明宇,真的很感謝你這次特意跑過來照顧我,其實不僅是這次,還有上次在酒店,還有還有很多次,” 蘇是努力回想起明宇照顧自己的事件,但就是分不清事情前後順序,一時也有點語塞。
“這些別說了,都是小事情嘛,你也照顧過我呀,何況以前確實是很喜歡你的。”
蘇是的心跳得很快,她終於聽到喜歡這個詞了,接下來,接下來他不會向自己求婚吧?她應該怎麼辦?她趕緊咽下一口菜,免得情緒一激動又噴出來,再拿起一杯橙汁喝了一小口,不對呀,他剛說什麼?以前?確實?很喜歡我?以前?她沒聽錯的話,他剛是說以前吧?
表白或求婚應該是要確定時態吧?這一關鍵因素應該不會錯,他說的是過去式,我們兩個麵對麵是現處在進行式。
蘇是慌忙推了推眼鏡,卻試圖把耳屎挖出來。明宇點了一瓶啤酒。喝酒狀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