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嚴絲合縫的生活中,有多久沒有感受過一次輕盈的呼吸了。
起風了,乘風把他的外上衣披在蘇是的身上,她瘦小的身體就被全部包裹了起來,蘇是回頭問他不冷嗎?他說也冷,不過跑跑就行。話一說完,他就真的以百米衝刺般跑了起來。
不到兩分鍾的光景,人影就不見了,蘇是笑著,繼續慢悠悠走著,邊上一對對情侶牽著走過,還有大爺大媽帶著孩子走過,傍晚的夕陽很美,不像早上的小樣,更不似中午讓人睜不開的烈陽。
此時的暈黃圈最適合讓人撫摸,仿佛伸出手去,就能觸到溫暖。
乘風若隱若現的從前頭跑來,帶著風一般的速度,吹起了路邊的樹葉,再飛舞到空中,工;蘇是感覺他像是在電影中的畫麵裏走了出來。
“想什麼呢?”他拍了拍蘇是的腦門,“上車吧,你看你像個小棕熊一樣”。
冷不防,還用手機給她拍了一張,蘇是讓他快點刪除了,他說棕熊可愛。
“你不刪除的話,我不上車了。”蘇是知道剛才的那張照片肯定是極醜的,雖然在乘風眼裏那可能很有趣。
“行,刪,刪。”蘇是盯著乘風的手機相冊,看他按下刪除鍵。
蘇是剛坐上車,卻見乘風還是一臉壞笑,不由心生起疑,“你這個手機不會有刪除後還能恢複鍵功能吧?”
“絕對沒有,刪除就刪除了,我是那麼多心眼的人嗎?”
“確定?”
“確定,不過,”乘風邊開邊慢半拍回答,“不過,刪除之前,我已經發了一張到朋友圈。”
“乘風,你,”蘇是點開自己的朋友圈,還真是。她氣得要搶乘風的手機,但乘風冷不防把她抱個滿懷,“別鬧,開車呢!”
蘇是又從他懷裏閃出來。
一路沉默著。
到了醫院的門口,蘇是先下了車,乘風開往地下停車場。
幾天不見的明宇不知能否下床了呢?邊想著邊走進住院部前麵的小花園。
“前麵那位美麗的姑娘!”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是明宇。那高大挺拔的人,不是他還能是誰!
蘇是好久沒有以小步奔跑去迎接一個人的那種快樂了。
“都好了是嗎?”蘇是小跑到離他很近很近的腳跟前站住,他雙手用力的抱了抱她。
她沒有拒絕,他又將是活力四射的明宇了,蘇是真高興。她抬起雙手,放在他的背後拍了拍。
“喂,有沒有哭呀?我看看?”明宇低下頭,“千萬別把鼻涕擦在我的衣服上,我剛換下病服,這件還是新的。”
蘇是半扶著他,走向病房。而乘風就在不遠處,看著她們的擁抱。
他並沒有再次離開,而是去買了些吃的,也來到了明宇的床前。
“你那個司機一直在那裏站著有意思嗎?"
”哦。”
明宇說趁這個機會還能好好休息算不錯了,蘇是知道這話是安慰我的,他下周就要出院,回到江城後又得把落下的工作給補上,乘風說調海城的同事過去幫忙,明宇回絕了。乘風剛想說什麼的時候,明宇卻突然提了出來,“要麼,讓蘇是回去幫我吧?”
乘風愣了一會,沒作正麵的回答,“那得問問她自己了。”
蘇是說過年的時候反正回家,到時再去幫忙加班。明宇哈哈大笑起來,用手在乘風帶來的購物袋裏找出吃的。
“喂喂,你是過來看我的嗎?怎麼都是蘇是愛吃的甜食呀?有沒有考慮到病人的感受呀?”明宇瞪著乘風。
“我以為醫院有安排吃的,所以沒準備你的,不好意思,要麼,我先去買?”
“什麼?你拎著這麼一大袋來醫院,還說不是給我的準備的,夠兄弟呀!”明宇假裝生氣。
“那,你要吃什麼,我不知道你現能吃什麼,我馬上去買。”乘風一臉尷尬。
“蘇是,你看他,就是禁不住,行了,跟你開玩笑話的,不要老是擺著一副臭臉,像蘇是說的,像是過來奔喪嗎?”明宇自己笑著坐到病床上。
“呸呸,不要說不吉利的話。”蘇是白了明宇一眼。
看著他們兩個相互打趣的樣子,乘風隻是沉默著不插話。
他突然打開裏麵的零食,把一包奧利奧餅幹扔給蘇是,卻讓她先別拆開,“明宇,我知道你以前常跟同事們賭蘇是早上帶什麼?但從來沒跟我賭過,今天我們賭一把如何?”
“賭什麼?怎麼賭?”明宇顯然對這個來了興趣,不由地把身子往前湊了湊。
“我們就來猜猜她拆開這盒奧利奧是怎麼吃的?如何?”乘風很認真看著明宇。
明宇有點聽不明白他的意思,拆開怎麼吃?難道不是直接往嘴裏吃嗎?
“蘇是一直覺得我對她的了解是來自於你,是,我承認,她平時很多生活方式與飲食習慣確實我都常聽你說起,我記在心裏了,不過,我隻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