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過來看書?”蘇是輕輕地問。
“嗯,準確地是買書,現這書店哪有給我們看書的地呀!你買什麼書?”
“嗬嗬,我也不知要買什麼?”她有點尷尬地回答。
“聽何歡說你去x公司上班了,大公司呀,是不是想買些職場攻略的書呀”何夕指著職場管理的工具書欄問。
“不,我想找三毛的書”蘇是突然準確無誤地說出潛意識中想買的書,哪怕三毛的書集家中已經擺滿一排。
“三毛?難怪阿歡說你文筆很好,想必是一直保有童心那。”
“嗯,沒有沒有,以前都亂寫的”蘇是適當地謙虛,雖然知道這也是自己最得意的才華。
何夕個子雖不高,但比起她,書架上的上排書籍還是掂起腳就能拿到。
他有一個酒窩,笑起來的時候特別深,遞給我一本《三毛流浪記》,蘇是沒有尷尬,她隻是替他尷尬,所以指著頭上三條毛的三毛圖說。
“三毛可是伴著我們度過了一個愉快的時光呀,不管是童年還是現在,你也喜歡看吧?”
“是呀,不過我沒看過書,我小時候隻看動畫片。”
“看到這個三毛,我又突然想到另一個作家三毛了,你先幫我拿著,我自己再去找找。”
何夕是個聰明人,立馬明白自己搞錯了我想要的書。
“不好意思,我的水平隻停留在這本上,哈哈哈”!
“這本也很好看呀,沒事呀,都好看。”
他們一起去找書,何夕陪我抬頭低頭尋了一會兒,就去問書店管理員了,回來時手中已經放著好幾本三毛的作品了。
“這會沒錯了吧,《撒哈拉的故事》、《走遍萬水千山》、《稻草人手記》、《溫柔的夜》《夢裏花落知多少》。”
蘇是取了撒哈拉的故事,其實這幾本家裏已經全部都有了,隻是撒哈拉這本應該是新排版的,看著眼生,就挑了放手上。
何夕比她走得快,等各自在書店走了幾圈之後,他已經搶先付了書費,說送給蘇是。
“不不,謝謝,我從小就有個習慣,除了我家人,我不喜歡看別人買的書”。
“可這是你自己挑的書呀!”
“那感覺也是你的書”,蘇是一臉堅持,他隻好聳聳肩,露出一副委屈的嘴。
“那允許我請你喝杯咖啡總可以吧?”他說話的時候,蘇是發現他的酒窩更深了。
每想你一次,天上飄落一粒沙,從此形成了撒哈啦!
連著書店邊上的咖啡屋裏,蘇是一直沉浸在三毛的這句話中,全然無視那位三毛流浪記的何夕正在講些什麼。
工作跟生活一樣了無生趣,想像不出往後的工作應該怎麼樣,但憧憬過天上何時飄落那粒想念的沙。手扶著車把在公交車裏搖晃著上班下班,而車內時不時席卷而來的熱浪與各種汗臭綜合著衝麵而來,使人近乎昏厥。
隻有在下班的時候,躲進一屋成一統,把熙攘和聒噪卷入的塵埃打掃,讓自己的心情慵懶地舒張。我們好像被困在這城市的牢籠裏,給予自己的無非一間小小的宿舍,最後等待孤獨來陪。
公司新增了不少同事,但以男同事為多,雖說作為在異性群裏為數不多的女同事,蘇是並沒有感受到熊貓國寶般的待遇,畢竟身邊都不是買票進來的觀賞遊客而是大家全為黑白同款的熊貓,她的存在相當於多了一隻眼袋更腫的同類罷了。
不喜歡跟人多說話,哪怕是正常的說話,所以公司發生什麼大事蘇是都是不打聽不關心的態度,也沒認識多的同事。隨著鼻梁上的眼鏡度數從500度升到了750度的時候,她才明白自己對著這台機器奉獻了多少時間。
“蘇蘇,幫我查下上個月的這張單據”明宇站在她邊上說,因為她是坐著的,所以回答他的問題時,蘇是的脖子得抬得更高了。還好,他總是一臉陽光,是同事當中主動跟她說話最多的人了。
“聽說你住老廠那邊的宿舍?回去安全不?”他斷續問著,眼睛卻看著蘇是電腦上的數據單。
蘇是也嫌脖子痛,就不看他,雙眼轉向鍵盤查詢。
“嗯,離這裏也很近,沒有什麼危險吧,下班的時候路上人還很多。”
他們隨意搭著話。
“就是等車的時候太慢,要麼得坐三輪車過去,太麻煩了”。
“你騎個自行車就行呀!”
“我不會”。
“啊,少見,哈哈,我有自行車,下次我教你。”
“行,你看是不是這張單,應該是發貨的時間錯了吧?”
蘇是認真核對起單據來,突然聽到門外傳來大聲訓話聲。
“放你一馬?放你一馬?你真以為我們公司是放馬的嗎?”
明宇輕聲告訴她,應該是乘風又對誰發火了。乘風?看來是個可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