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回最近老做夢,做同一個夢。白色的房間,白色的床,白色的被褥,白色的衣裳,白色的看不見臉的人。每每夢到這裏,莫回驟然驚醒,嚇的渾身冷汗津津。
深夜還是寂靜,靜的有些詭異,莫回拿起床頭的電子鍾看了眼時間,淩晨兩點。夜還長著,可床上的人已了無睡意。他從床頭櫃上摸出了一根煙。叼在嘴裏並未點燃,莫回戒煙很久了,最近又開始抽了起來,不管是詭異的夢境還是詭異的現實,都像是女人長長的指甲,一下一下的剮蹭著莫回緊繃的神經。
第二天是周末,莫回起了一個大早,他需要去放鬆一下,不然一直緊繃的神經遲早會弄瘋他。莫回最愛幹的事情就是打台球。莫回打台球的時候特別帥!筆直的腿微微分開,健壯的身體彎曲成90°,聚精會神的看著桌上的球,那是他的獵物,死死的盯著一刻也不放鬆。在莫回沒注意的角落裏一雙眼睛,也像獵人一樣死死的盯著莫回,那雙眼睛裏麵,包含了太多,陰暗,貪婪,渴望...
莫回在台球室消磨了一上午的時間,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他打電話約了幾個朋友晚上小聚。
酒吧的迷彩燈光和嘈雜的音樂徹底放鬆了莫回的神經,水晶杯中的傑可丹尼分外讓莫回著迷,透亮的液體中倒映著一個穿著旗袍的性感美人,凹凸有致的身材,黑色的卷發,莫回漸漸的勾起嘴角,今晚的正餐到了。那個美人就坐在莫回的側前方,一個人端著一杯血腥瑪麗,烈焰紅唇輕抿血腥瑪麗,不知道是酒染紅了唇還是唇色暈紅了酒杯,莫回眯了眯眼,端起酒杯準備上前搭訕。像是莫回的目光太過炙熱,美人側了側身子端起酒杯遙遙的向莫回晃了晃杯子,放下酒杯,起身走了。莫回可不想到了嘴邊的美人飛了,放下杯子往美人離去的方向追去。
出了酒吧,那位美人並未走遠停留在一條巷子口,像是在等著莫回一樣,倚靠在巷子口的路燈上,纖指夾著香煙,路燈橘黃色的燈光讓這個場麵顯得格外曖昧,美人鳳目一挑,像是在示意莫回走進點。莫回覺得眼前的情況很有意思,平常都是莫回放線釣魚,沒想到這次被人當魚釣了起來,但又不反感,還些許有些興奮。
“你為什麼是白色的?”這句話像炸雷般在莫回腦袋裏響起,明明那聲音輕柔悅耳,卻驚的莫回一身冷汗,自從做那個夢開始,莫回開始避免任何白色的衣物鞋帽飾品。“啊,你死掉了,所以是白色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美人大笑著,笑的有些猙獰,不等莫回開口問,美人瘋瘋癲癲的跑走了。
莫回感覺有些恐懼,竟不敢追上前去問個明白,渾身被冷意包圍,一種別樣的異感漸漸浮上心頭,莫回忽然發現周圍的街景變了,酒吧不見了,四周都變成了深不見底的巷子,莫回正站在巷子口交彙的十字路口,周圍黑黢黢的,僅有莫回頭頂上的一盞路燈,暖黃色的燈光漸漸變成暗黃色的微光,一股不知道哪裏來的風,吹的莫回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