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莫離的敘述,肌雪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紫竹林可有什麼猛獸之類的?”肌雪啞啞的聲問道。
“……”莫離看了一眼肌雪,“紫竹林的位置,小姐也是知道的。除了飛鳥,竹子,哪裏來猛獸?何況四周圍也不是沒有暗衛,沒有陷阱。”當初在那裏是防人,防獸都考慮遍了才一直在那裏安點的。
“大的野獸是不可能,萬一是毒蛇呢?”錦澤最怕蛇,若是被它咬了……
“這更不可能了!且不說現在是冬天沒有蛇,就是有蛇,也是萬萬不能進紫竹林的。”莫離撫摸著肌雪的手,試圖安撫她不讓她想太多,“小姐忘了,散人在四周都有布下毒藥,莫說是蛇了,就是蒼蠅老鼠都不敢來的。”
是啊,無意他最擅長用毒用藥了。可惜……他再也不能回來,回這片他生活了多年的土地了!就是屍首,她也不能帶他回來……
“說起散人,也很奇怪。屍首怎麼會不見呢?殿下也是一樣,都像蒸發了一樣。”莫離平日裏最謹慎說話的,卻也忍不住把這個疑問說了出來,“他們兩個的失蹤,會不會有什麼聯係?”
“也許吧!”肌雪歎口氣。太多的疑點,實在是難以拚接。她知道,司空穆寒調查無意的事情調查了那麼久,肯定有自己想要的線索。偏偏事關錦澤,又不能跟他說明,要不然就可以從他所知的線索裏看出一些問題。
“沒有消息應該不是什麼壞事。”莫離勸道,“至少說明是平安的。若真是有人欲圖圖謀不軌,恐怕早都把恐嚇信傳來了。”
就這麼聊著,到了莫邪安排的宅子裏後,每日等著“金麒麟”四處網羅來的消息。可到今日為止,已經是她回來的第三日了,竟還沒有一點兒消息。
肌雪看著外麵的雪,愁上心頭。
“小姐,喝藥吧!”忘兒不知什麼時候進來,桌子上早已經端放好了今日的藥。
肌雪端過來喝了一口,不冷不熱剛剛好,便一碗吞下,抿了忘兒遞前來的酸甜幹果,等口中漫延了甜味才道:“這藥的味道好像與往日不太一樣。”
忘兒微微歪了歪腦袋,想了一想道:“這幾天公子一直呆在藥房搗鼓什麼,大概這是研究出的什麼新藥吧!”
“新藥?”莫離亦是不知何時進來,急急拿起空碗看了又看,“這是什麼新藥,喝什麼的?小姐她的身體,不能輕易換藥的。你們……”
“好了,莫離!”肌雪打斷她,“你要相信毒公子的醫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是肌雪素來的主張。
“可……”莫離還是有些擔心。畢竟,毒岩和小姐之間,還是有著東尤這斷恩怨糾葛的。
“不過毒公子最近用的是什麼藥?”肌雪轉頭問忘兒,“我最近感覺手腳好像沒有那麼冰冷,頭也不會發昏。”
聽著是病情好轉,莫離才停住了口。
“這……奴婢也不知。隻是這幾日他常自言自語,說是什麼對啊,錯了之類的,迷魂得緊。”忘兒聳聳肩,“他能夠迷在藥上,奴婢也就安心了。”
“看來他和無意一樣,是個藥癡!”肌雪隨口感歎,說出來後才反應自己又道出無意的名諱,不覺黯然。
莫離才想勸,眼角瞥見門外的人,便道:“仗劍,你杵在門外幹什麼?”
肌雪和忘兒齊齊往外看去,果然看見仗劍握著劍,一臉糾結地站在門外。肌雪看他樣子,知道不是錦澤的消息,不然他早跑過來稟告了。可又這般不自在,倒是少見。
“沒……事!”說著又要出去。
“仗劍,你進來陪我說說話。”肌雪招手,覺得他哪裏有些不妥。
“小姐……我……”張口欲說,卻又吞了下去,一點兒也不像他的作風。
“怎麼了?”莫離也覺事態嚴重,原本坐在旁邊打花樣子的,現已站起來,任線啊針啊落了一地。
“殿下的事……我想來想去覺得有問題。”仗劍握了握手中的劍,“可我也不確定。”
“哪裏有問題?”肌雪沉聲問,顯然是極重視仗劍的看法。
仗劍曆來很少提出自己的看法,隻是被吩咐做什麼便去紮實地做,這樣主動提出問題倒很少有。“排除其它可能,我懷疑……他是被人帶走了!”
“怎麼說?”肌雪秉著一口氣,不敢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