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真下這樣的咒?”肌雪想象不出,看起來慈祥溫和的她怎麼能夠對自己的親外甥下這樣的咒?
“我不信邪。肌雪,無論天下人怎麼說,我都是要一統定康的。我就是為了一統定康而生的!這是我必須背負的責任!可我不隻要天下,我還要你!江山和責任我都可以背負,用這些背負我隻想和上天換一樣的東西——就是你!”司空穆寒握緊了肌雪的手,說出他心中的義無反顧,一意孤行!
“雖然說了很多遍,可我還是忍不住想再問,你真的要把眾人一致反對的我,放在身邊麼?這個決策,說不定是你所做過的最失敗的決策呢?你就不怕你後悔?”肌雪半撐起身,認真地問。
司空穆寒點點頭:“這是我和你最大的不同。你一直逼自己做對的事情,而我……”司空穆寒歎口氣,“我也堅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把她留在身邊嗎?
“雪兒,我們不是神,不可能永遠做對的事情。我們有情感,有欲望。所以有時候我們應該做的,不一定是對的事,而是想做的事。我想隻有這樣,我才不至於日後遺憾。”司空穆寒看肌雪一直看著自己,笑道,“怎麼,我說的不對?”
“沒。”肌雪搖搖頭,“隻是覺得這樣的話應該是那些文官啊或者整日閑情弄賦的人說的,不成想是你說出來。我原以為,你是最看重你身上的擔子的,沒想你會這般……去思考人生。”人生……多麼大的一個命題啊,每個人都沒有辦法摸清它的深奧,也沒辦法去預知它的軌跡……作為一個帝王,維係著責任的時候,竟還思考著人生的意義。
不得不說,他的眼光,他的謀略,實在是令肌雪心動。
“說起來也很簡單,我隻是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而已。”司空穆寒再次聳聳肩,“今天忙了一天,實在是困得慌,睡吧!”
躺在他的身旁,肌雪抱住他的腰,小聲道:“寒,你會得到你想要的。”
耳朵裏傳來他沉沉的低笑:“但願吧!”
這夜,外麵雪花紛飛冰凍三尺,而殿內這芙蓉帳中,兩人卻溫暖著安睡。
今晚,他們不是愛人,不是戀人,而是互通心意的知己。相惜、相憐、相互學習……過多的語言不必贅述,過多的情誼不必解釋,不多一分,不少一分,你知我知。如此,彼此不分,嫌隙沒有,隻是一個懂你的我,一個懂我的你,僅此而已。
這夜,司空穆寒做了一個夢。夢中咒語消散,預言成空,隻有他的江山多嬌,更有他的紅顏嬌俏……
“來,雪兒,我們一起看那定康的地平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