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積雪紛紛掩重門(二)(1 / 2)

朝臣的心,都不在司空穆寒身上,而在司空亦寒。文武兼治而言,武未必為優選。何況司空亦寒雖說年輕了些,也有大將之風,不失為帝王的上上人選。

但先帝有旨,她也不能置一詞。然而,剛登基不久朝政不穩的司空穆寒便帶著他的屬下揮師南下,試圖奪取西繪。這樣冒失且後患無窮的舉動,實在不能讓莊後認同他擁有帝王的資質。所以西繪之戰打響之時,莊後連忙在後組織朝政,在司空穆寒一敗塗地之餘,可以掌控政權。然而,她終究沒有算到,司空穆寒竟然贏了戰爭,還在百忙中抽身而出,千裏操縱戰事的同時,回京穩定後方。

一會宮,司空穆寒便大展拳腳,清掃了不少老論派,其中便有司空亦寒。

當初肌雪很好奇,為何司空亦寒明明是謀反罪,卻隻落得了一個軟禁王府終身不得和太後見麵的處分。若是換過別的帝王,謀逆罪必死無疑。可司空亦寒卻安然無恙。

原來,是先帝有密令,不管是誰即位,都必須保證其他皇子的安全。一來是不想看到兄弟殘殺,二來若司空穆寒不是天命之人,立刻換掉讓其他皇子做也好給北菿留個後路。

可見先帝對預言是深信不疑,才會處處決策都以預言為參考。

本來司空穆寒一連奪下西繪、中宣甚至東尤,北菿上下已經非常認同和擁護皇帝。可偏偏他又把紫宸星使放在身側,日夜相伴也就罷了,還漸漸賦予她太多的權利。

論親疏敵我,紫宸星使該是北菿的頭號威脅人物,不然先帝也不會處處防範。而司空穆寒即便是發過誓卻還是與歐陽肌雪割舍不斷兒女私情。

這樣的事實,讓許多人不安。尤其是莊後。

司空穆寒對歐陽肌雪的這種眷戀、用情有多深,她莊後又怎會不明?莊後的姐姐,也就是孝仁德皇後和先帝就是這般相戀。帝後之間,琴瑟和諧,鶼鰈情深……卻不知,情深不壽!帝後病逝,先帝竟異常悲慟,欲隨之,以期雙雙駕鶴仙遊!

幸虧莊太後與眾臣一起,輪番對先帝勸說,用年幼的司空穆寒動之以情,用岌岌可危的江山動之以理,才免去了一場鬧劇。自此以後,先帝亦看出莊後的才情抱負不比一般女子,遂立了她為後,在政事上偶爾也參考她的意見。長此以往,漸漸確立了莊後的政治地位。

單從立儲一事來說,當初司空穆寒並不在魃城,所以當時的莊後完全有能力去操作各種手腕,讓司空亦寒即位。

可從大局考慮,莊後終究還是遵從了先帝的考慮。

司空穆寒剛登基時,倒常常和莊後一起商量政事,然而在政見上兩人常常左右不一。而司空穆寒本就是有主張之人,政見不一則取自己意見,久而久之,竟一直未參考過莊後的意見。經過西繪之戰莊後試圖奪權以後,司空穆寒更視莊後為透明人,甚者在大臣間也不顧莊後體麵,經常批評老論派“糊塗”“不成大器”雲雲。

即便政見不一,莊後也從未對司空穆寒有任何意見,畢竟事實證明他登基以來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北菿的版圖已經擴展到前所未有的遼闊,而北菿的士氣也史無前例的高漲,北菿的百姓更是空前絕後地擁戴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