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娘娘終於醒了!”念嬌的聲音興奮異常。
等肌雪再複睜開眼時,一杯溫水冒著氣出現在她麵前,就著喝了幾口,聽見旁邊幾聲歎,似乎是終於把胸中鬱結疏散開來的感覺。
還沒等肌雪開口,念嬌便嘰嘰喳喳地道:“昏迷了這麼多天,總算是醒來了!皇上來回十來趟,剛剛被吏部的人叫去,不然看到娘娘醒來,也會高興的!”這些天皇上可生憔悴了許多。
“對了,娘娘這些天進的盡是湯水,可要什麼墊墊肚子?”念嬌一拍掌,突然想到這茬。
肌雪看著站在旁邊幾步之外想上前卻一直未上前的莫邪仗劍,點點頭,“也好。”
念嬌大喜,飛快地跑出去布置她的膳食去了。
“又讓你們擔心了。”肌雪轉過頭看著兩人,虛弱地笑笑。
“公主……”仗劍和莫邪對看一眼,都沉默地低頭。
“對不起,事情本來可以阻止,是我們不夠……”仗劍有些自責。雖然不怎麼喜歡屈無意,畢竟是一起多年服侍在公主身邊的人,怎麼會沒有感情。可偏偏,他就這樣被害了。這個結果的確是難以讓人接受。
肌雪微微抬起手,阻止了仗劍的話。轉回頭,肌雪看著那天青色的紗帳,縮在溫暖的被子裏,“我看到他了。他沒有怪任何人,還是那樣笑魘如花。無憂也在,他們不孤單。”
這習話輕聲細語,說得溫柔纏綿,卻冷不丁讓莫邪打個激靈。看見他們……公主說的是什麼?!他們已經去世了啊!
好在,下句話讓他掉在下膈出的心回到了原位,“他們讓我回來,我還不能去陪他們。”
“人死不能複生,公主也不是一次經曆這樣的事情,千萬要挺住才是。”國破家亡都挺過來的人,不能因為這樣一件事而倒下去才是!這千萬次的災難,無不磨練著她的意誌,催生著她的成熟。莫邪相信肌雪不會輕易倒下。
“我會的。”肌雪淡淡道。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良久,都未出聲。
仗劍張口想提關於無意的事情,看她那樣失神,又住了嘴。
才剛醒來,還是莫要打擾她,費她精神勁了。
不料,肌雪卻開口提了起來:“我昏迷的這些天,你們該不隻是一直守著我吧?”她知道,他們不會白白讓時間過去,讓證據被抹滅。
“我們輪流守著公主,但沒有停下去調查無意的事情。”果然,莫邪經驗老道。
“我要知道全部。”依舊是那天青色的紗帳,不知為何,看久了,顏色也變淡了。
“無意和那些大臣們中的,都是同一種毒,大茶葉。大茶葉我們聽著好像很陌生,可如果換個名字,公主一定知道。它便是人們談之色變的‘斷腸草’,中宣人稱之為‘鉤吻’。”仗劍把這藥說得詳細,是因為公主因為長期和無意在一起,對植物也是有一定的了解。
斷腸草。
肌雪閉上眼。
她怎麼會不知道這種東西?即使是在現代,也非常清楚啊!曾經數次在金庸筆下出現的毒藥,她怎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