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煽風點火?”司空穆寒冷笑,“且讓他們集體上書看看,到時候煽風點火的就不是太後,而是朕!”說完,把書狠狠地丟在桌上。
他相信,即便是肌雪一時決定讓他們集體請辭,隻消稍微想一下,都會馬上讓他們停止的。識時務是肌雪最聰明之處,她不可能把事情以小化大,輕易受無意那小子的煽動。
“此刻屈無意已經在行動著,皇上可是不信無塵的話?”他聽得很清楚,是要集體請辭。
司空穆寒笑道:“朕相信德妃隻是一時作出這個決定,馬上她就會發現這個決定有多麼愚蠢。在事情擴大之前,她會阻止他們的上書的。”
聽到他撤去了墨靖褚的職位,她一時雖然不會接受,但是也不會拿這麼多人的請辭來逼他。以那樣微薄之力,在籠絡東尤之臣這樣敏感時間,這樣讓他為難的事情,她不會去做。即便是做了,她也會馬上發現問題,而阻止的。
何況無論屈無意如何煽動她,她都該知道他司空穆寒的性格,逼不得。
“可她就這麼做了!”無塵相信,歐陽肌雪並不是完全臣服在皇上之下。終有一天,她自覺羽翼豐滿,絕對會與皇上揮劍相對的!他不明白,皇上怎會對她如此相信?!
司空穆寒搖搖頭:“我們且等著,等著屈無意再次懊惱傷神。”屈無意次次對肌雪委曲求全的態度都非常不滿,卻都礙於肌雪的身份不敢造次。肌雪身邊這麼多人中,隻有他是最激進的。對於中宣的複國,以及對北菿的仇恨,他甚至比肌雪猶過之而無不及。
但每次無論屈無意如何在肌雪耳邊說什麼,都不能改變肌雪的決定。歐陽肌雪,一直護著他,不惜為他浪費掉好不容易爭取來的一個要求。可她卻不會輕易被他左右,因為她知道,怎麼樣,才是對他們最好最明智的決定。
所以這次,她斷斷不會為了墨靖褚的一個將軍之位,和自己對峙。屈無意怕是又要白忙一場……
司空穆寒還沒有得意多久,便聽見外麵大太監的稟告:“稟皇上,好多大臣上了折子,是否送到這邊批閱?”
“何事突然上這麼多折子?都呈上來!”司空穆寒想著,莫不是太後又使出了什麼花招?
等他一本一本翻閱了,原本的心情變得糟糕至極。
無塵看著他越來越黑的臉,便知折子上必是寫了什麼,與剛才說的話題有關。
果然,司空穆寒連抽了幾本看了下,便都扔到地上。太監們紛紛跪下,誠惶誠恐。
“很好,很好!”司空穆寒連說兩句很好,臉卻臭得不能再臭。明明很生氣,卻說很好,可見這兩個字說得有多咬牙切齒。
深吸了口氣又呼出來,司空穆寒平和的聲音問道:“德妃此刻在何處?”這個愚蠢的女人,竟然真的敢挑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