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宮裏,眾人都鬆了口氣。
是夜,司空穆寒依舊在東泰殿就寢。
換了寢衣,見肌雪半臥在榻上,手執黃卷,燈火把她的半邊臉照得通紅。
見他沐浴出來,肌雪放下手中的書,坐起身:“在外頭隻吃了點素食,要不要吃點點心?”
司空穆寒搖搖頭:“不必了。”
上前拿起她放下的書本,翻回封麵看了看:“怎麼突然開始看《倫理》?”不像是她的性格。
她雖說弱不禁風,也飽讀詩書,天文地理都有涉獵,卻不是會看這種綱常禮節之人。
肌雪歪歪躺在念嬌給她繡的藥枕上麵,淡淡布驚草的味道,聞之心靜:“不是說存在就是合理,我想看看裏麵有什麼合理的,好好學學。”
把書隨手一扔,司空穆寒亦躺在她的身邊,半枕著自己的一隻手,看著上方的幕帳:“你就是閑不下來,學個不停。”
“不是說學到老活到老嗎?何況也是閑著,才會看這些書。”肌雪靠近他的身邊蹭了蹭。
司空穆寒翻過身,一手撐著自己的頭,一手撫著肌雪柔順的發絲:“做我的妃子,就真的那麼委屈?”
肌雪先是一愣,然後又一笑:“沒什麼委屈或者是不委屈的。拿這個時代的觀點來說,我能得到你的恩寵,已經是百世修來的福氣了。可我的靈魂偏偏是現代的。在現代,若是成為一個成功男人的眾多女人之一,是會被人恥笑的。我們……觀念不一樣吧!”
拿現代的觀念,若自己成為某某某的其中一個女人,先不說父親和睿,就是顧原,甚至是顧原的母親,也會看不起自己的。
“小三”“小四”……自己在這裏算是“小幾十”了吧?
“恥笑?”司空穆寒皺眉,然後沉默不語。
他也不理解肌雪所說的那個時代。女人自立顯然是好的,可為何男人不可以三妻四妾?若成為帝王的女人,不管是皇後,妃嬪還是其他,終究是顯貴榮華一世的,何來委屈,又怎會被人嘲笑?
眉頭間突然有些溫熱,一雙小手輕輕地撫著司空穆寒的眉頭,試圖捋順他眉間的折皺。
“別再惱了,我們隻是……思想不一樣而已。”思想不一樣,才會有這樣的矛盾,這樣……解也解不開的矛盾。
握住她的手:“什麼一夫一妻,什麼三綱五常,什麼思想不一,我統統不管!我隻想要你!要你在我的身邊,永遠在我身邊!”
霸道地在她耳邊宣誓著,他幾乎要咬到她的耳朵。
暖暖的熱氣讓肌雪的心癢癢的,她抬頭想躲過耳邊的不適,不想恰逢司空穆寒低首,她的嬌唇,不期然就碰上了他剛毅的臉頰。
司空穆寒當作這是她的主動投懷送抱,立刻反客為主鎖住她的唇,纏綿汲取著她身上的一切。
唇舌之間的糾纏,很快讓肌雪敗下陣來,她氣喘籲籲地想要逃離,螓首卻被左手手掌牢牢地固定住,不讓她後退半分。
直到肌雪以為自己無法再呼吸之時,他的唇才離開她,轉移到她的雪白頸項。
另一隻大掌,早已不知在何時,輕解她的羅衫,找到了她的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