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約了?”舟宜緊聲問,不知不覺握緊了拳頭。
舟楫搖搖頭:“沒有,她如約來了。穿著我得救後剛睜開眼睛看到她的那身衣裳,淡粉薔薇繡綠枝的花兒,穿花的蝶兒,如最初一樣,飛舞在我的眼前。那麼美,那麼真,讓我移不開眼。”
他以為,自己穿著她親手做的衣服,是表明自己的一份真心。而她穿著他們第一次見麵時的衣服,亦是如此。
“我一見到她那身打扮,便知她是念著我們之間的情分,一高興,便湊上前去。不想,她不著痕跡地閃了開來。我才看到,她後麵,還站著一個人,她的師兄。”舟楫說到這裏,語氣開始有些急切。
“我再次上前,不想她退得更後,最後幹脆定定地站在她的師兄身邊,兩人站在一起,遠遠地看著我。我非常困惑,想問她為何這樣冷淡。月兒便先說了話。她說‘今日約你,謝謝你能來。’我當時轉不過頭腦,不知為何她這般客氣,便沒有說話,靜靜等著她的下文。她拿出流彩劍,態度冰冷道:‘父親說流彩劍的主人,是我的夫婿。看在你對這把劍如此執著的份上,我決定把它送給你。’”
“什麼?”司空穆寒聽著有些吃驚。那個叫做月兒的女人究竟是怎麼想的?她不是懷疑心愛之人是為劍不是因她而來,那為何還把劍給他?
這是什麼邏輯?想著想著,司空穆寒便越發覺得那句話說的對:女人心,海底針。
“沒錯,她的確是想把那劍給我,甚至還親手交到我的手上。我當時也是太年輕了,握著那把劍,激動得不能語言。那畢竟是我花了十年時間,才得以一見的東西啊!即使不是寶劍,就是尋常的一件物什,花了十年的時光和青春去找尋,一旦找到,那心情如何,又有誰能懂?最重要的是,擁有了這把劍,我就可以成為月兒的夫婿,而這把可以決定我和月兒幸福的劍,正握在我的手上,我怎麼能不興奮,怎麼能不激動?!”
“可恰恰是我這種態度,讓月兒的態度越發地冷凝。可惜我沒有仔細去注意她的表情,她便已經又退回她師兄身邊。我握著劍,向她道著謝謝,可她卻疏離道‘劍已經給你了,可我準備違背我父親的遺言。’我吃了一驚,趕緊問‘什麼意思?’她卻笑了笑,說:‘別緊張,我不是要收回那把破劍。我既然已經把它送你,便不會要回它。’我的心更冷了,‘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她突然不看我,轉過身看著她的師兄:‘父親說劍的主人是我的夫婿,可我的夫婿我想自己選。所以,我讓劍跟著你,而我……’她停了很久,聲音也變得有些低沉,繼續說道,‘決定跟著師兄’。”
果然!司空穆寒就知道,月兒約舟楫出來絕對沒有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