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穆寒指了指客棧裏麵的雅座。
少年聽他說得有理,拿起劍便起身道:“既是這樣,我們即刻便去。”
司空穆寒停了停端在手裏的碗,“你不讓我喝口茶再走?”當然重點不是喝茶,而是多打聽些這位少年的信息。
少年不理他,一路朝丞相府方向走去。
司空穆寒無奈,隻得一路跟著他,卻不忘打聽有關他的事情。
雖然這個少年少言寡語,對司空穆寒羅裏八嗦的提問偶爾答上了那麼一兩句。
這麼一來一去對話,再加上司空穆寒的聰明,倒把這少年的來曆猜了個七八分。
原來這位少年姓舟,名宜,字宜之。
原來舟宜原是中宣與北菿相交處一個偏遠村莊的普通孩子。他從小到大都由母親和一個奶娘撫養著,雖然生活貧困,卻學了不少詩書禮儀。大家公子該學的他都學了,甚至他的母親還請了一個師父來教授他武功。雖然一直不知道,母親究竟從哪裏來錢給自己請師父,但他學得很認真。
學成之後,師父把劍留於他後,便不見身影。
去年,奶娘逝去。而後,母親也離去。臨終前,讓他拿著流光劍和一封信一定要親手交給北菿的當朝丞相。雖然不解,但他還是答應了母親的要求。
三個月輾轉到北菿,靠著自己的武藝打獵和文筆替人寫幾個字,他一路走來倒沒吃什麼苦。隻是一直到如今,都無法見到丞相一麵。或者遠遠地看見了,卻不能上前,一會兒那老丞相便又不知道走到哪裏去了。
司空穆寒聽到這裏,當時就納悶,能夠掌握流彩劍的人,怎麼會要見一個人見不到?皇宮戒備森嚴,都有殺手闖入,丞相府是什麼地方,又哪裏比得上皇宮?
而且舟宜武功一定非凡。司空穆寒暗自觀察,發現他這麼這一路走來,步伐極快極輕,卻不曾不見他有一絲喘息。若不是內力深厚之人,不可能做到如此地步。
仔細問了才知道,舟宜並不屑偷雞盜狗一類手段,要堂堂正正和當朝丞相麵對麵把東西交予他。如此,才一直拖延至今。
事情顯然就明了了許多。
舟宜這幾個月來一定是三番幾次想正麵接觸當朝丞相,卻都被阻擋在門外。一身武藝的他,又不想用其他卑鄙手段進入府中,便有了今日的相遇。
由此司空穆寒更加判定,這個舟宜,是個人才!
不管如何,他做事有足夠的原則,也有嚴格的自律,更有上好的武藝才華。如今正是用人之際,像他這般能文能武的人,不正是自己一直要找尋的對象嗎?!
真是天助我也!
穿過熱鬧的街道,司空穆寒快步跟上舟宜,直到在丞相府麵前停下。
說實話,這也是司空穆寒第一次到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