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天下人麵前這樣做,很多人可能理解不了。雖然個人情感方麵,肌雪也覺得史懷德值得這麼做,可相對於那些犧牲陣亡的眾多將士而言,多少有些不公平。
所以她建議,對所有陣亡士兵進行國葬,並把這個傳統流傳下去。所有的程序章節禮儀全部都記在禮司的掌記中,也成為國家禮儀的一種規矩。
此建議很快得到了包括司空穆寒莊太後為首的北箌眾人的認同。
這天終於迎回了王師。
與往次不同,凱旋歸來,並沒有直接進皇宮進行獎懲分封,而是到預定陵園舉行國葬。
國人雖高興此次戰爭的勝利,卻同樣哀悼死去的將士,所以這日國葬,不但意味著對死者的尊重,也意味著無上的榮耀。北箌皇宮的這次舉措,幾乎讓北箌上下人心都團結到一起,達到空前士氣蓬勃的狀態。
肌雪因為忙碌了太久,身體不適,隻能在宮中遙祭那些逝去的生命。
多少這次戰爭有自己的成因,對於那些陣亡的將士,她內心也是略略愧疚。想起翠微山上,屍骨無存,血流遍地的那些幽魂,她數次猶豫自己的決定。
終究是為避免更多的傷亡,她義無反顧。
不知道是因為身體沒有恢複,還是忙碌了太久太辛苦,她感覺自己的身體狀態不是很好。可具體是哪裏有問題,又說不上來。看來她的身體的確是太弱了。
朦朦朧朧地想著,便又睡下。也不知睡了多久,感覺臉上有些瘙癢,別了臉,肌雪漸漸睜開眼。
一雙炯炯有神的鷹眼緊緊地盯著她,眼神裏稍稍帶有歉意:“吵醒你了?”
“你怎麼……”在這裏?肌雪看看四周,發現宮燈已點,紅燭搖曳,心下便知自己睡遲了。
“讓你操勞這麼久,辛苦了。”司空穆寒有些心疼地說。除了心疼,眉目言辭之間,卻又為她操勞成果的讚賞和驕傲。
他選的女人,果然是獨一無二,定康最優秀的!
肌雪看看他笑容間也間雜著疲憊,“交接工作這麼多,你也一定很累了。”
“嗯。”司空穆寒翻身上床,和她同枕而眠。
沒有忙碌奔波的風塵仆仆,連鼻息間的味道都是這麼清新可聞,肌雪便知他已經沐浴過了。看他穿的是寢衣,暗暗奇怪自己怎麼睡得這麼沉,連他什麼時候來都沒點知覺。
“連我回你都不覺,可見你比我更累。”司空穆寒低沉的嗓音從耳邊傳來,如他穩穩的心跳般讓人心安舒適。
“嗯。好久沒有這麼操心了。”把頭靠在他的手臂上,窩在他懷裏,蹭著他的胸膛,“睡了這麼久,我還是很困。”
輕摟過她,任她依偎著他,“睡吧,有事明日再說。”
“嗯。”這樣窩在他的懷中,舒服地讓她失去了思考能力,原本就困頓的腦袋越發模糊,思維漸漸失去,進入了香甜的夢中。
司空穆寒看著她規律地淺淺呼吸,感受著她因呼吸起伏的節奏,勾起嘴角。